“我当然去过。”男人爽朗大笑,指着自己的胸膛,“看到了吗?这就是炼狱里的怪物给我留下的伤痕。”
姜笑摸过那伤痕,手感还不错。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男人手臂:“这些是什么?”
古铜色的结实手臂上,有花瓣般的斑纹,一共四个。
“这说明,我进入了四次炼狱。”男人笑道,“也就是说,我惹恼了阿尔嘉四次。这是炼狱的标记,每一个从炼狱回到这里的人身上都会有,斑纹的数量就是次数。”
姜笑惊得呆住了:“四次,还不够多吗?”
“有人进去了十二次,因为阿尔嘉让她说笑话时,她总是无法给出让阿尔嘉满意的回答。”男人说,“你也认识她,她总是纠缠着历险者里那个带小姑娘的男人。”
男人喝了一口酒:“不要怪她。她太害怕了,如果能说服历险者从飞星崖上跳下去,说不定会让阿尔嘉高兴,说不定在下一次惹恼阿尔嘉的时候,她可以因此得到原谅。”
姜笑沉默了。她的手心里有汗,背上微微的冷。
“你们都是这样,从飞星崖上跳下去的么?为什么一定是飞星崖?”
“从山顶的宫殿里可以看见飞星崖,阿尔嘉喜欢欣赏历险者决心赴死的场面。他会非常开心。”男人说,“不过最近三年,这里没再出现过历险者。见到你们,我们真的很高兴。”他举起酒杯,冲姜笑露出笑容。
满足了姑娘们玩耍的乐趣,余洲终于得到解脱。他满头满脑袋都是花,身上香喷喷的,隔几里远都能闻到那浓烈气味。
樊醒先是伸手要他抱,抱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挣扎落地。
鱼干也被熏得晕乎乎,在余洲肩头不停张嘴嗷嗷呕吐。
半路上遇到了渔夫帽。还没靠近余洲,渔夫帽先皱眉捂鼻子,余洲尴尬挠头,看见渔夫帽手里拿着一块石板。
打猎的时候,渔夫帽走进了森林深处,发现了“鸟笼”的边缘:长长的、不见底的深渊,人无法跨越。在深渊周围,散落着古怪的石板。
石板上绘制了鸟笼的地图,和他们这段时间探查的一模一样。巨大的椭圆,一分为二,一半是天堂,一半是炼狱。
“你把地图带回来了?”余洲问。
“这不是地图。”渔夫帽把石板交给余洲,“除了地图之外,还有一些石板上写着文字。那些文字我不认得,估计柳英年能看懂。不过这块是特别的,我要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樊醒被余洲抱在怀里。他现在越来越懒得自己走路,只要移动,都伸手朝余洲:抱我。
他在余洲怀里扭头,石板上是他熟悉的一行古怪文字:和石头屋子里刻下的痕迹相似。
“是阿尔嘉的名字。”樊醒指着另一行,“……这个没有被划去。”
石板上完整记录了两行没有损毁的文字,仍以方框一般的房子,把阿尔嘉和另一个人的名字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