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可受不得半点刺激了,还好还好!没有气吐血,也没有一下抽过去。
她很小声的再次道歉:“爷爷对不起……”
老头再次沉重的叹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句:“也罢……”
小六心脏都提在了嗓子眼,慌忙解释。
“爷爷,二哥也很想您,我知道他很想回家的,他那么努力,想成为您的骄傲,您都病倒了,他肯定也累了,他已经很优秀了对不对,让他回家好不好?”
老头只是叹气,刚正不阿了一辈子,从未流过泪,如今瘫在病床上脆弱了,一串老泪一下滑了出来,轻声叹出句:“我给我孙儿拉后腿了……”
沈风和蓝从安早换好了隔离服,悄悄站在外面。
听见老人这句话,沈风眼眶红了一圈,不过很快隐去了那丝湿润。
他拉着蓝从安就进去了,立正站好,抬起右手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的报到。
“报告沈爱国同志!不孝子孙,沈风!前来报到!请求归队!”
蓝从安同样立正,敬军礼,也是嗓音洪亮的报到。
“老首长同志!不孝孙媳,蓝从安!前来报到!请求归队!”
‘请求归队’四个字,告诉了老人,他俩接受退役,想归家了。
沈爱国老同志是真的老了,嘴唇哆嗦了两下,更多的老泪涌了出来,只是无奈的叹气,万分艰涩的挤出两个字:“入列。”
以沈风和蓝从安的能力,晋升上去不难,这是批准了他俩放弃晋升。
老人肯定自责,绝对比他俩更难过,更惋惜。
沈风和蓝从安急忙走过去,一左一右的把小六扶了起来。
沈风紧接着就跟沈老爷子提条件了,压根儿没把老头当病人。
“爷爷,我和从安今年八九月退役,申请进我们市的刑警大队,我俩为了您都改行做警察了,您可要争点气,好起来啊。”
逆孙还是这吊儿郎当的配方,把老头两串老泪都给气回去了,吃力的从牙缝里挤出句:“你个小混账,做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风抽纸巾帮老头擦老泪,继续没个正行。
“哎,您这气性永远这么大,一来气辈分就乱了,外人听见多不雅观。”
一听这话,蓝从安和沈小六同时出手,掐他后腰。
这家伙浑身结实,皮糙肉厚,这哪掐的疼?
逆孙这话把老头气得抬手砸病床:“滚滚滚……”
沈风弯着腰,双手撑在病床边沿,吊儿郎当的笑道:“那不行,我就七天假,这几晚我守夜啊,您能不能好起来,就这七天,您要是走了我也能送终,过期不候啊……”
蓝从安这次是真下死手了,掐住他大腿上一坨肉,用力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