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面无表情,“我只管刑事案件,正常的商业往来可没什么问题。”
云父怒不可遏:“一丘之貉,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云严, 我是你爸爸啊,我才是生你的那个人,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云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发言:“你当初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儿子?你错了,生我的是我母亲, 你顶多就是运动了十分钟。”
他略一停顿:“可能连十分钟也没有。”
被儿子拐着弯骂不行,云父要气死了。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不是要杀你!我是要杀你妈,谁让你那天突然坐她的车的!我都告诉过你自己走,你残废了怪谁,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瞬间,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云父。
云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把脑袋撞到墙上。
李队已经冷着脸拿出了笔录,“既然开口了,就赶紧交代了。”
云父看看云严,又看看李队,最后看看原配母家那些人。
在不甘心中,他交代了杀害原配的前后经过。
而在交代完的最后一刻,云父终于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刑罚。
故意杀害多人,情节恶劣,不予减刑。
死刑,立即执行。
这是他的结局。
云父看向墙脚,云夫人的灵魂早就消失不见了,他又环顾四周,就在自己刚才交代杀人过程时云严他们也都离开。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自己、李队还有两个警官。
在安静的病房里,云父仰头望着惨白的天花板,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略过了无数画面。
一开始穷困潦倒的自己在爱人的帮助下拥有了第一份工作,两人随后相恋结婚,成立了云氏集团。
在爱人的帮助下自己的公司很快发展,而他那时候也开始接触到酒肉朋友,在爱人怀孕期间屡次外出,惹来了爱人的不快和怨怼。
从那时起,他开始怨恨爱人的干涉。
可那些干涉不应该吗?
爱人是个女强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不会放弃事业那么早就相夫教子。云氏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有爱人的一份功劳。
而他从一个穷小子坐火箭一般一跃成为云总,周围的冷眼鄙夷瞬间变成阿谀奉承。
权利和地位悄无声息将他腐蚀,而他却毫无察觉。一方面接受别人的讨好奉承、莺莺燕燕的投怀送抱,却独独忘记了在自己最落魄时原配对他的不离不弃和扶持。
曾经奉承的人在自己垮台后就失去了踪影,以前体贴温柔的女人也在自己破产后原形毕露,就连那个天天崇拜自己的云逸也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