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
他用手指轻碰了那滴冷汗一下,它便凭空消失了。
郁柏弯了下眼睛,好像觉得很有趣,说:“好神奇啊。”
茶梨扶着旁边站好了,额头撞红了一片,摸了下,痛得警官整个人扭曲变形,全凭着铁汉意志才没叫出声。
再回头看路对面,空无一人,晚风卷起一片落叶。署长早就回家喝汤去了。
“那是我上司。”茶梨极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对郁柏解释道,“他也看了那段视频,对我和郁柏的关系有那么一点误解。”
郁柏整理着刚刚被弄乱了的衣服,说:“哦?到底是什么视频?能给我也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茶梨迅速转移话题,问,“你来干什么?不用住院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总署?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打电话?”
郁柏好笑道:“你怎么总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问问题?”
茶梨没有笑,以眼神示意他快回答。
郁柏道:“医生说我没事,下午就允许我出院了。郁柏的哥哥、那位秘书长,他告诉我你在这里。我来之前给你打过电话,可你没接。”
茶梨拿出手机,还真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顿时想起来了,当时正和署长僵持中,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就随手挂掉了。
倒是郁松秘书长,在市政厅日理万机,居然还能关注到警署,及时掌握到了他来署长办公室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有意思。
“秘书长让我来门口等你忙完,”郁柏道,“再约你共进晚餐,他还吩咐人帮我订了花,让我送给你。”
他指了指跑车副驾,那里果然放着一大束红玫瑰。
茶梨打量郁柏,难以理解道:“你这么听话的吗?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郁柏无辜地说:“我从身边人的口中得知,前任郁柏就是非常听他哥哥的话,从来不拒绝他哥哥的任何要求,我只是忠实地扮演好他。”
茶梨道:“那你也来过了,回去继续演吧,我还有别的事。”
他转身要走,郁柏问:“那,我回去怎么交代呢?”
“你就说被我拒绝了,”茶梨驻足,想了下,又补了句,“再多说我几句坏话,以后他家里人就不会再让你来追……再让你来找我。”
郁柏一手扶在跑车顶上,似乎有些纠结,说:“是他哥哥让我来约你,不过我来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自己本来就很想来找你。”
茶梨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道:“可是我真的有要紧事,我知道你想和我继续讨论你的穿漫之旅,也想了解关于这里更多的情况,这些都只能等我忙完再说。”
郁柏面有失望,道:“据我所知,你今晚不上夜班,是要去忙私事吗?”
茶梨戒备地打量他,道:“我要去忙什么,好像不用对你做出解释吧。”
郁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没事可做,回去就要一直演戏,很累的,和你在一起会比较轻松。何况你要做的事情,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你知道,我也有那么一点这里其他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他指的是自己也能看到漫画特效,能读到一部分os。
茶梨却忽然想到了别的,转回来,朝他快步走近,说:“那你能不能……”
郁柏在他靠近自己时,下意识地向后微微仰了仰,喉结也不自觉地动了下。
“?”茶梨奇怪地问,“你干什么?脸红什么?”
“没有啊。”郁柏立即否认,忽觉不对,转过头在跑车后视镜照了下,看到自己双眼卧蚕的下方,多了两团淡粉色的椭圆形红晕。和现实世界不同,漫画里出现这种小表情,压根就藏不住。
郁柏当即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又要干什么?突然走这么近?”
“走近点可以小声说话,大声密谋一般是不会成功的。”茶梨理所当然地说道。
郁柏:“……”
茶梨理解很多人人在心虚的时候会表现出脸红,一个穿漫者担心被人拆穿身份而总是心虚,这也很合理,就业不再计较,只低声密谋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获得了郁松的信任?有没有可能通过他的关系,帮忙查一点事情?如果可行的话,作为交换,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你做点事。”
“这真是相当诱人的条件,我会好好想想向你提什么要求。”郁柏道,“但开诚布公地说,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郁松这个人,只接到过他几个电话,挨了他几次骂而已,能不能帮到你是未知数。”
“不是吧!”茶梨错愕道,“郁松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就通过电话遥控指挥你来追求我吗?”
郁柏欣然道:“对啊。”
又问:“你是想通过他查什么案子的线索吗?如果能帮到你的话,我很乐意试一试。”
茶梨其实也还不确定要查什么,只是有一种直觉:
搭档卷入的事件,能让署长讳莫如深,可见事情的复杂性一定是超出了警署职权的上限。
即便明天他回到重案组,能找到机会接触搭档被批捕相关的卷宗,可事情真相一旦牵涉到超出重案组所能管辖的范围,就还是需要是更上层机关的力量,例如,市政厅。
茶梨看着郁柏,露出腹黑的笑容。
郁柏10除了浪费社会资源属实没什么用,这个20嘛就还是可以利用一下。
郁柏则满脸纯真地提问道:“请问这位肚子突然变成黑色的警官,晚饭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