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开车的似乎是伏特加,用似乎二字来形容是因为伏特加和平常也不一样。
尽管仍旧戴着墨镜,但嘴角抿起,透着股严肃甚至是紧张的感觉。
北木朝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可身边的人却没让他再继续盯着伏特加,而是将他的头转过来面对自己。
这目光太专注了,北木朝生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怎么了?”
同时他又觉得怪异,琴酒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目光。
等等……也许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琴酒?
现在的易容能力如此高超,如果不捏脸,基本没人分辨得出真假。
他试探道:“大哥,你有吃的吗?”
“琴酒”皱了皱眉,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又低沉问他:“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这话一出,北木朝生就知道他不是琴酒。
“我也不知道。”他说。
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板巧克力。
他递过来时,北木朝生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却在指尖即将碰到巧克力时,一把拧住对方的手腕,跨坐在他身上:“你不是大哥,你是谁?”
他很虚弱,情急之下爆发出的力量虽然超出以往,但无法维持太久,横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很快颤抖起来。
“别怕。”那人安抚地道,他拉下高领毛衣,关掉了下面的变声器:“是我。”
是波本的声音。
北木朝生一下卸力,这一次爆发了他所有的力气,在确定安全后,他瘫软在波本身上,连回座位上的力气都没有。
波本连忙扶住他,入手的肌肤冰凉,还渗着细细的冷汗。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波本一边快速拆开巧克力,一边又问了一次。
北木朝生从他手中咬走巧克力,没有嚼,而是慢慢含着:“不知道,反正琴酒大哥多久没回来,就多久没吃。”
波本的动作一僵,愤怒的语气中透着难以压抑的痛苦:“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北木朝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琴酒两天没有去。”波本收拾好心情,语气平静地吩咐前面的人:“开快点。”
北木朝生思索了一会儿:“居然有两天……他之前明明说是一天的。”
怪不得感觉饥饿感比他想象的要重。
说完,他又去摸波本的脸:“□□不拿下来吗?”
波本撕了面具丢在一边,又摘了假发。
全程,北木朝生都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然后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
波本也看过来。
北木朝生从被子里出来后,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宽大衬衫,衣服对他来说实在太大,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袖子不知道挽了多少道才露出两只手,领口的扣子系在最上面,但仍旧露出了小半个胸膛。
所有露出来的肌肤上都遍布吻痕,甚至是牙印,那些痕迹层层
叠叠,旧的还没有散去,新的便覆盖上去。
波本的手指在北木朝生脖子上碰了下,对方没躲,只是疑惑地抬眼看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产生惊慌。
这至少说明琴酒粗暴频繁的性/爱没有让北木朝生产生心理阴影,也许琴酒说的自愿并不是虚假的。
但所谓的自愿中,又有多少是迫不得已?
波本收回思绪,他低头去看北木朝生脚踝上的脚铐与锁链。
那根锁链垂在车座下,蜿蜒至黑暗里。
他伸手想把那些锁链拉上来,检查上面有没有发信器一类的东西,但他刚刚碰到锁链,北木朝生的身体便僵住了。
因为他俯身,两个人是贴在一起的,所以波本确信北木朝生在一瞬间抖了抖。
不需要解释,波本在那脚踝上看到了手印,充满占有欲的咬痕,以及脚铐被拖拽时留下的痕迹。
“我需要检查一下。”他轻声道。
北木朝生往后退了退:“你检查吧。”
他把脚抬起来,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而抬起。
至少琴酒没有丧心病狂到只让北木朝生穿衬衣,波本心中闪过微妙的安慰感。
他轻轻握着那纤细的小腿,拨弄那个脚铐。
看起来严密缝合,但波本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很快便摸到了一个小巧的钥匙孔。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铁丝,伸进去捅了两下,脚铐开了。
北木朝生腿上一轻,惊讶:“你还会开锁?”
他摸了摸脚踝处:“这东西走起路来叮里咣啷的,可吵了没想到能拿下来。”
他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太大的不同,琴酒的囚禁似乎还没来得及产生太大的影响。
波本松了口气,快速检查了那些锁链后,确定上面什么都没有,便顺手将它丢到一旁。
前面开着车的人这时开口:“到了,降谷先生。”
是个陌生的声音。
毕竟伏特加不穿高领衣服,没办法佩戴变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