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溶洞里虽然运动量不大,但因为需要全神贯注,所以对体力的也不算小,等北木朝生走了一半的山路,旁边两个人都能听到他明显急促的喘息声。
波本拦住他:“我背你。”
北木朝生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自己,毕竟旁边14岁的工藤新一肯定没法帮他,便老老实实地趴到波本后背上。
趴就算了,他还小声嘀咕:“你这个肩膀……”
话没说完,波本便轻笑着用上扬的语气嗯了一声,和善地问他:“不会是要把我和谁对比一下吧?”
北木朝生识趣地把口中的话咽下去,搂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抱怨:“小气。”
波本都要被他气笑了,趴在自己背上想着别人,还觉得自己小气,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北木朝生此刻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笼罩着耳朵与脸部的一小块肌肤,而他的手则分别抓在对方柔软的大腿上。
这是个不带情/色却足够亲密的姿势。
毕竟是个一米七多的男孩子,不能说完全没有重量,只是对波本来说,这重量不值一提,反而让他感到有几分安心。
至少北木朝生毫发无损地在他后背上,还有力气埋怨他。
“还冷吗?”波本的语气便缓和下来。
北木朝生穿着他的外套,又抱着他,早就不冷了,倒是有空去看工藤新一:“新一君,你冷吗?”
工藤新一不冷,但他同一时间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朝他射来。
他摇着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黑皮小哥用带着亲昵的语气抱怨:“一会儿L没见,朝生就叫他叫得这么亲密了。”
“因为有三个工藤。”北木朝生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的:“熟悉后叫名字也没关系,新一君也没有反驳。”
工藤新一低头走路,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不想牵扯进复杂的感情纠纷中。
更何况,在经历了这些事后,他确实不排斥北木朝生叫他的名字……但他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又很难让他忽视今天见到的那些东西。
新交到的朋友很有可能是一个罪犯,甚至说是身处一个犯罪组织中,这让14岁的工藤新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至少像对平日见过的犯人那样直截了当地劝其自首是行不通的,就算北木朝生愿意,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也肯定不会放任他的行为。
“可朝生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波本继续在那边不依不饶,虽然他听起来更大一部分好像只是在逗北木朝生。
北木朝生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工藤新一没听到,但那句话说完,黑皮小哥立刻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几秒才用低沉的语气说了一句:“无法反驳。”
肯定是北木朝生在溶洞内没说出的后半句,工藤新一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他当然不会去问,但侦探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反复琢磨这个谜题。
当时北木朝生说是因为
名字不重要,名字为什么会不重要?他们平时不以名字想称呼,还是说……那都是些假名?
如果是犯罪分子,外出行动确实有可能用假名。
工藤新一微微眯起眼,看着前面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拌嘴,忽的道:“安室先生。”
波本自然侧头看他:“有什么事吗,工藤君?”
反应非常及时,完全不像是被人叫了假名。
人的名字用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在被呼唤时会反射性看过去,但假名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在做别的事时,很大可能会反应不来。
但也有人做过专门的训练,或者是假名也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不至于发生这种低级错误。
工藤新一镇定地道:“我能问问外面发生了什么吗?绑架我们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安室透意味深长地凝视他一眼,而后用爽朗的声音道:“这个确实应该和你们说一下,绑架你们的是两个人,已经全部被抓到了,不过他们在那之前引爆了炸弹,还好你们没出事。”
“如果他们提前引爆炸弹,很明显是想给我们一个苦头吃。”工藤新一摸着下巴思索,“从旅馆到后山,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安室先生是推理出我们的位置,先找来的吗?”
安室透嘴角扬了起来,他称赞道:“不愧是年纪轻轻便小有名气的侦探,你说的没错,绑匪并没有透露你们的位置。”
北木朝生冷不丁地道:“如果他们真的说出了和我们位置有关的蛛丝马迹,诸星君也该发现才对。”
他抿了抿唇:“我们之前来过这里,是他带我来的。”
“谁知道,也许是推理能力太差了。”波本笑着说,又语气一转:“不过你们果然背着我出来玩了,我想想,就是你们突然交往那天,对吗?”
北木朝生像是被呛了一下,他咳嗽两声,略显心虚:“对,但是和你又没关系。”
波本微不可闻地啧了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真可惜,定情地点被埋了。”
工藤新一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觉得这两人果然不纯洁,一边又感到一股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