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史弥远手下四木三凶,薛极已经死了,剩下的六个也全都犯了错,被陛下罚回家去闭门思过。”
“史弥远如今是孤家寡人,失势已成定局。但是情况,却并没有陛下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史弥远真的性命难保,那么他即便没有了手下的这些得力党羽,可是他在朝中和各州各路的门生故吏、孝子贤孙、依然还是数不胜数。他要是垂死挣扎,发动起这些人来跟陛下捣乱,这也是一桩天大的麻烦事!”
等到沈墨说完,就见赵与芮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沉吟了半晌。
“云从说的对。”这个时候,只见赵与芮皱着眉头,毕竟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
这时就见沈墨看了看赵与芮,笑着说道:“想必这几个月以来,陛下已经早就准备好了接替史弥远手下这些职位的人选了吧?”
“魏了翁、真德秀,这些朝中重臣原本都是国之干城,只不过这些年来被史弥远一党压着,一直喘不过气来。”
只见这个时候的天子随即说道:“史党一倒,也该让他们起来帮朕做点事了。”
“陛下说的没错,”只见这个时候,沈墨也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史弥远和他手下党羽的作用来了。”就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笑了笑。
“现在陛下您虽然和后党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也准备启用大量的清流辅政。但是权力制衡,才是让双方保持理性合作的基础。”
“而且这些陛下打算新提拔上来的官员,一旦你们君臣意见相左,他们依然还会毫不犹豫的团结起来,跟您这位皇帝抗争——这个陛下您不否认吧?”
“啊……”
当听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赵与芮顿时就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双眼直愣愣的不说话了。
“可是反过来说呢?”这个时候,就见沈墨又接着说道:
“现在史弥远大势已去,史党他们这些人再也翻不过身来。这六条被你压住的疯狗,你只要把他们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并且给他们稍稍一点希望……那这些狗就不再是史弥远的了,而是属于陛下您的!”
等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笑了笑:“要知道,按照咱们大宋的朝堂制度,只要是有御史言官出来弹劾当政的官员,那么不管其有罪无罪,在罪名落实之前,他都要先避其位以避嫌……”
“所以,只要陛下您不弄死他们六条疯狗和史弥远,哪怕就是把它们圈养在家里。这七个人也永远都是悬在后党和清流头上的一把利剑!”
“这样一来,后党和清流所要针对的目标,就永远都会是这七个人……而不是陛下您!”
“对啊!”
只见赵与芮听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所以现在的形势是……”这时当沈墨说到这里,就见他向着赵与芮笑了笑:“只要陛下留下了这些史党,并不将他们彻底打死。那么朝廷上后党、清流和史党三者,他们都会在相互的争斗之中,把陛下视为最大的后援和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