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李故宁出身福利院,小的时候就与院里的另外一个孩子一起,被同一个家庭收养。
李故宁二十岁时,他的弟弟——也就是当初另一个被收养的小孩突患重病,一时间掏空了那个普通的家庭。
他需要钱,给家人治病。
现实的重压,第一次让李故宁走出了舞蹈的乌托邦。
俗到不能再俗的剧情,就在这个时候上演了。
易尚幕从舞团领导那边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给李故宁抛去了橄榄枝。
几经犹豫,李故宁在E国舞团演完最后一场舞剧,便签约了尚幕。而易时声第一次见李故宁,就是在那场谢幕舞剧结束后。
他看到,最后一场舞剧谢幕后,李故宁独自坐在空掉的舞台上,静静地看着已无一人的观众席。
十余年的汗水、泪水,光辉和荣耀,都已经在谢幕时一笔勾销。
活了这么久,谢幕后的李故宁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彼时易时声正从侧门走入剧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舞台上的孤独身影。
剧院里唯一一盏追光,从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投来,照在李故宁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演出服的他,就像是西方神话里象征着光明的神祇。
但在李故宁的背后,却是长的一眼看不见尽头的影子。
易时声明白易尚幕为什么要签李故宁了,他生来就是画、是故事、是歌。
在易时声眼里,安静坐在那儿的李故宁,就是艺术本身。
……
“易总?易总?”李故宁见易时声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叫了一下对方。
闻言,易时声终于抬头了。
出乎李故宁意料的是,易时声居然又切换回了李故宁熟悉的,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说:“有道理……我觉得你这句话,很有哲学价值。”
李故宁:???
易时声不搞艺术,改研究哲学了?
头回被人这样夸,李故宁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谢谢老板?”
此时饭菜已经全部被端了上来,只见易时声朝着桌上的食物邪魅一笑,下一刻忽然凑近问道:“既然你说要真实一点,那我就问了。”
“什么?”李故宁直觉不妙。
尽管本性暴露的差不多,可易时声还是给自己找补了一下。
“你前阵子太反常,我就去网上随手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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