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安芜才感觉死里逃生。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刚刚因为痛苦流的眼泪,站起来收拾行李。等她收完后发现陆鸿野站在门口,她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回去。”
安芜三天的假期,其实也只是待到明天早上走,她只是提前了一天而已。“为什么?明天再走。”
安芜盯着陆鸿野的眼睛重复:“我现在要回去。”或许她的态度一点都不柔软,陆鸿野不悦道:“明天再走。”
她突然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泪是弱者的武器,她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由于刚刚才掉完眼泪,眼睛还红红的,这副样子显得委屈极了。
安芜来这一出,陆鸿野忽然手忙脚乱起来:“我又没说不让你回去。”他妥协了,“下午两点坐船走,赶晚上八点的飞机可不可以。”
安芜摇头:“现在就走,现在就联系船来岛。”
陆鸿野没辙,无奈地给人发信息,叫他们开船。他一边发消息,一边说:“提要求就提要求,不可以掉眼泪。”
安芜的要求得到回应,她就没继续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回到家里,她自行去了医院检查,心脏不适的太频繁了。安芜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室间隔缺损较大,而且是从左向右分流,难以手术。医生说能平安活到十八岁已经很好了,她只在五岁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心力衰竭。
但最近并发症实在太多,保险起见,安芜还是来了医院。
她也不是图个心安,她只是在默默计算自己离去极乐世界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