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低笑两声,伸手自然的盖在他头顶揉了揉,眼神温和,语调带着亲昵,“喝酒的事等会再说,瞧你这风尘仆仆的,还是先随我去觐见父皇吧。”
房观彦望着周承弋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旁人不懂的情绪。
到了乾元宫,里面皇帝和房丞相早就等着了。
“原来房小爱卿在宫门口顶着烈日等了这许久,是在等朕的儿子。”
皇帝手帕掩住唇闷咳了两声,看着二人的眼神倒不像是责备,带着几分笑意,“衷肠终于诉完,将正事记起来了?”
周承弋彻底掉马之后也不装了,十分厚脸皮的直接伸手讨要道,“父皇,要诉衷肠儿臣那里还差两坛好酒,这不就找来了。”
皇帝听他这话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只是闷声咳嗽了两声才意味不明的道,“你如今倒是跋扈了起来。”
明明先前稍微一吓,不说战战兢兢,也总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
周承弋眉梢轻扬,半点不慌的道,“破罐破摔,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帝忍不住用手指凌空点了点他,眼神带上了两分警告。
周承弋识趣的闭上嘴。
房丞相和房观彦对视一眼,不知道皇帝和太子打的什么哑谜,话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彼此的态度却还算和善,也瞧不出生气与否。
心中各自沉着一份思量,房观彦则是担忧的望了周承弋一眼,却见后者瞧着比往日还要悠然自在,像是卸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房观彦无从猜测,将疑惑埋在心底,正巧皇帝点了他上前。
去西洋的一路确实不太平,外头不少国家都跨着海侵占了殖民地,不止东南被红毛夷占领,还有不少小国家被迫打开国门,目前海上称霸的是西曼夷国。
房观彦将各国的大概形势都看的很清楚,既没有过于夸大,也没有过于贬低,以平静的口吻叙说事实。
房丞相听过之后都不免长出一口气,“幸好有了西洋炮。”
说着他又有些不放心的问,“是有了吧?”
房观彦点头,“除了西洋炮外,还带回了不少东西。”他又简单的介绍了几样。
待到一切都汇报完,皇帝眉宇间带上了几分疲倦,说了句,“尔等辛苦了。”
然后叫王贺将一精致盒子捧到他面前,房观彦打开瞧见里面的东西,微微一怔。
房丞相更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的看向上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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