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离开,皇帝才皱眉说道,“你这次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玩起了反间计,还叫人抓着了把柄告到朕这儿,你知不知道朕差点砍了你的脑袋!”
钟离越目光落在书上,正沉浸在偷生卷扑朔迷离的故事剧情里,头也不抬的表示,“有用的计策为什么不用,什么把柄的你不也不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反叛,除非你和弋儿谁死了。”
皇帝怒气上涌:“你差点就连累了弋儿!”
“那是你护不住他。”钟离越反唇相讥,嘚嘚的张嘴就停不下来了,“你说说你一个皇帝,对朝臣们倒是仁慈善良,房观彦一前朝皇室你都能重用,怎么对儿子要求就这么多呢?”
“又要他聪明又要他守规矩,又觉得他守规矩太死板了应该多展示展示自己,我姐生的多好一孩子,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现在直接半死不活了!”
皇帝听到这终于插了句话进去,“哪里不死不活了!”这明明就是被你吓着了。
“反正就这意思。”钟离越语速越说越快,继续道,“你关他禁闭就关吧,结果手下被人收买了都不知道,还搞的堂堂一太子差点饿死在东宫,你说你作为他爹,你丢不丢人?你——”
钟离越抬头对上皇帝沉沉的脸色,话头戛然而止。
皇帝面沉如水的开口,“说完了吗?”
“差不多吧。”钟离越不怎么甘心的含混出一句。
皇帝:“……”
沉寂之中,竟然是皇帝先败下朕来:“……是,你说得对,有朕的原因,是朕忽视了他。”
“可不就是!”钟离越又憋不住叭叭的接了一句。
皇帝沉默半晌,幽然开口威胁:“……你是不是以为朕不会降罪于你?”
“可不是!我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要想砍我头,早不就砍了。”钟离越嘴快的将心里话说完,在皇帝隐忍的视线里,麻溜的闭上嘴。
皇帝闭了闭眼,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小舅子,还是朝廷重臣,不能砍真的不能砍。
方才压下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
他按压着眉心将剧烈的头疼压下,直接将钟离越的话忽视掉,颇为无奈道,“他真是随了你姐姐的性子,这么不温不火的,老五还知道争,他太子之位掉了不仅不急竟还松了口气!”
“呵,莫非这储君之位是什么烫手山芋不成?”皇帝说着都气笑了。
哪里晓得钟离越却道,“这不挺好的,早就说他不适合做储君,是你非要封他当什劳子太子,看你把人逼的。”
“当初多能干,提出的政策都一阵见血,虽然方法极端了一点,但确实都是切实有效的,结果后来就学那三国徐庶一言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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