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梦魇之术盗取生气的禁术强行替沈珏续命,她又怕沈珏以人类之躯无法承受禁术,还终日割脉以妖血喂食之。
如此百年尔,沈珏的性命得以延续,却沦落为了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云梦狐承受着业果报应的反噬,即便被爱人骂疯子怪物,也偏执的不肯放手。
曾经至死不渝的爱,终究还是变成了折磨。
这便是盗梦窃长生这个故事的整体框架。
鲁迅先生曾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摧毁给别人看。
周承弋预感自己这一卷,估计会成为整个《狐梦》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它或许没有阴兵卷的大气,也没有偷生卷的诡谲,却因为文风的两极颠倒而显得格外突出,前文的所有美好都会是后文悲剧的铺垫,而且主角云梦狐从这一卷开始才算是彻底的活了过来。
“感谢子固。”周承弋仿佛获得了xx文学奖上台发言一般,捧着稿子说了一句。
淳庄太后盛大的葬礼,终于在历经近半个月时间走到了尾声,恰逢秋分时节,最北方的沧州和兖州纷纷扬扬的下起了第一场雪。
皇帝打算将冬至日的祭天礼提前。
据说看星台原本死谏,说什么祭天时间不易轻易妄动,结果皇帝问了一句,“自朕登基以来,每四年冬至日祭天,却为何北方大雪成灾从不见改善?”
“是尔等无能算错了时间,还是祭天的仪式哪里出了错?”
“你是不知,这秋日时分,那群星官愣是出了一身的汗,一句话也不敢吭。”
周承爻说着耻笑道,“那些人惯会拿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诓骗人,我先前跑的急呛了风,在灵堂的时候发起烧来说了两句胡话,那星官竟说我常年病着阴气重是被上身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周承爻说的正是周承弋见皇帝的那日。
周承弋才知道他去了灵堂就发烧了,皱眉问起他的病,“当真有好好调养?你别是不舍得花钱吧!”
他上次说了那么多,他哥这性子,不会是自己没用,全捐给别人了吧?
周承爻赶紧讨饶,“我便是娘胎带出来的体弱,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这个月都只发了两三次烧,也没怎么咳嗽了,当真好了许多。”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卧床来说,出奇的好。
周承弋直呼好家伙,“你这发烧频率,开水壶成精吧!”
他之前还没有实感,现在看他哥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周承爻:“……”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开水壶,但听着就不像是在夸他,他还是别问为好。
祭天定在一周之后,周承弋也是要参加得,而且得是盛装出席。
皇帝专门叫人去请了那位当代鬼谷子唐鹤年出山,后妃皇亲文武百官羽林卫众,浩浩汤汤的大队人马往祭台所在的璋台山而去。
这次祭天弄得很宏大,还要在璋台山别宫里住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