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见两人打起来,原本已经恢复了很多的纪澜说不定会再发病。就算是动手,也要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纪澜弯眸: “嗯,那你们等一下进来,你走的这几天都是他来和妈妈聊天的。”纪惜时抬手捂住嘴。
门扉再一次关上了。
林松泉说:"你看,纪澜都接受我了,你能让你妈妈失望吗?"
就算是…自己需要付出代价。她也要让这个男人彻底地消失在妈妈的世界里。
西森死死咬住纪惜时的裤管,急得想要开口直接说话,他看得出纪惜时是想要把人打死的,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谁和你说的。”
林松泉: “什么?”
纪惜时: "谁和你说我要做季氏的养女。"
林松泉手环胸: “也是你们学校里的人…但你管是谁呢?我好歹是你的爸爸,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吧。"
卖女儿还能卖点钱呢,就是不知道卖给季氏能翻多少倍。
西森急的团团转,医院这里这么多的监控摄像头,纪惜时现在根本听进去别的话,那一看就是下定了决心的表情。
他也顾不上纪惜时踩到自己了,在她跟前窜来窜去试图阻挡主人前进的步伐。
“当年,这个债务落到我和妈妈头上的时候,我说过我们家和你再没有半分关系。”她边走边说,浅色的眼眸中泛着冷意, "现在是你违反了约定。"
妈妈的病,讨债的债主,几乎破裂的家,纪惜时自己带着妈妈熬过来,现在这个男人轻飘飘想要回来?
做梦!
就在她准备做违法的事情的时候,西森喵喵叫的声音凌厉了一些,纪惜时听见后方传来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面前林松泉的眼却亮了起来。纪惜时感觉到一
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轻一带就带到了身后。
季晏清转过身看着她: "需要帮助吗?"在看见纪惜时微红的眼眸的时候,少年怔了怔,他皱起眉又面向这个陌生的男人。
林松泉笑开了,对着季晏清弯腰伸手: “您就是惜时以后的哥哥对吗?我是她生父……”
纪惜时抓住季晏清的袖口: “他不是!”少年浅色的眼眸下移,落在纪惜时抓着自己的手上,又上移落在纪惜时泛红的眼角。
被那双平静的、仿佛能够安抚人情绪的浅色眼眸注视,纪惜时的理智稍稍回笼。
她轻声说: “他不是,我没有爸爸。”
季晏清说: “嗯,我知道。”
纪惜时鼻子有点酸: “我想让他滚。”
季晏清: "好,等我。"
他的手再轻轻一带,纪惜时向前的视野就全部被遮挡住了。
纪惜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够听见季晏清的声音,他向来是完美的、彬彬有礼的,却在这时候对一名陌生人毫不客气。
林松泉看着两人的互动,他眼睛倒是亮了: “小女和我闹了点矛盾,您不用在意哈…我和她妈妈关系没有出现裂缝,不信你可以进去问……"
季晏清和纪惜时的关系越好,对他来说只会更有利。
"这位先生,"在面对年长者的时候,季晏清甚至没有用敬语,像是毒蛇吐出蛇信,毒液从尖牙中溢出, "她让你滚,没听到么?"
走廊内转瞬间陷入了寂静,纪惜时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直到林松泉有些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季晏清并未转过身。
站在后面的纪惜时没忍住,她抬手抹了把眼泪,看着西森担心的眼睛。
这是她鲜少会有的情绪失控,比起之前的那一次要严重得多,附带了和妈妈有关的恐慌感。明明一切都在走上正轨,他为什么又要出现?
西森用尾巴圈着纪惜时的脚踝,圆溜溜的猫眼中竟然表现出一些明显可见的无措。季晏清没有直面纪惜时窘迫的一面。他站在原地等待着,等身后纪惜时的呼吸平稳下来,季晏清才转过身。
少年弯下腰,手
轻轻搭在纪惜时的肩膀上,浓密的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动,看向纪惜时的眼中带着安慰: “别担心,他已经走了。”
"惜时,别害怕。"
他用曲起的食指指节将纪惜时暨角的碎发拨到耳后,那双浅棕色的清澈眼眸中倒映出纪惜时的模样。他静静看着她,像是要把人拖拽入属于自己的旋涡, "要我让他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