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灿说,“下次过来的时候,你要先敲三声,我才知道是谁。”
“好,”季明泽嘴角噙笑,特别配合地曲起右手中指,在中岛台上叩了三下,“陆小红帽,我可以过来吗?”
“小红帽?我头上戴的可是一顶大大的绿帽!绿到发光!你没看见吗!”
说完,陆灿忽然发现,再提起那段不堪的经历时,他心情竟然和聊到昨晚吃什么一样毫无波澜,甚至能拿戴绿帽来自嘲,也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自动忘了,还是被秦媛媛的事闹的。
也或许……陆灿低下头,借着路灯投进来的光,正巧能看到对面男人落在地上的剪影。这男人连影子都在向他的方向延伸,好像一直站在这里,一直站在身边看着他。
——也或许和季老师有关。
“担心明天,睡不着?”这时季明泽忽然开口。
“......是,”陆灿赶紧收回目光,摸摸发热的脸颊,“要开庭了嘛,有点紧张,想出来喝口水。”
季明泽裸眼视力极好,否则当初也不会被空军录取。他没开灯,拿过热水壶给陆灿倒了杯水。
陆灿自然而然地接过,自打季明泽过来后每天都要烧热水,渐渐地陆灿也养成了不从冰箱找矿泉水喝的习惯。
看他乖乖喝完半杯,季明泽满意道:“睡不着也回去闭目养神,明天是场硬仗,你必须好好休息。”
陆灿放下水杯,“嗯”了声,两人回到各自房间。
可很多时候并不是说闭目养神就能闭目养神的,陆灿后背刚沾上床单,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预演明天庭审的情况——如果局面不利该怎么扭转?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判几年?刘冠会请什么样的律师?检察官会不会尽心尽力帮他们?
越想心越乱,他翻了个身,烦躁地掀起被子。
不知道季老师睡没睡,找季老师聊聊天可能会好一点。
主卧和侧卧挨着,两张床摆放的位置正好是床头对着床头。陆灿爬起来跪坐在床上,耳朵贴向墙面,隐约能听见几声简短的“嗯”、“好”,季明泽应该在打电话。
既然可以打电话,陪他聊聊天也没关系吧?
陆灿抱着睡惯了的小枕头,偷偷溜出自己房间。
蹑手蹑脚走到侧卧门前,他抬手敲了两下,等马上快敲到第三下时,猛地意识到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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