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区一家西餐厅外,陆灿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几分害怕——幸好这老家伙没给他拉到废弃小工厂之类的地方实施猥亵,那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上岁数了,不像你们小年轻喜欢酒吧,”刘冠带陆灿上楼,手虚扶住他后腰,“这间是我朋友的餐厅,他家有许多珍藏级红酒,咱们可以换着口味多品尝几种。”
陆灿快走两步远离老男人,“我从来没吃过这家,谢谢你带我过来!”
“客气什么。我和朋友打过招呼,今晚二楼只向你我开放,咱们可以尽——情的玩,想怎么玩怎么玩。”
陆灿被他刻意拖长的音节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努力忍住打爆对方狗头的冲动,语气天真烂漫,“真的呀,那我要去选瓶甜一点的酒......”
如刘冠所说,今晚餐厅二楼只有他们一桌客人。飞鸟图案的刺绣桌布上摆着银质烛台,烛火摇曳,影子映在墙壁上,让人联想起某种面目丑陋的妖怪。
陆灿像相亲似的努力找话题聊天,问了老男人的年龄、职业、兴趣等等,刘冠倒是有问必答,痛快承认自己是新普金融的老总。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其乐融融。直到快吃完,陆灿借着发微信的时机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大大方方倒扣在桌子上,“呀”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个姑娘因为跳楼上新闻了,是你们新普金融的吧?”
刘冠道:“没错,是我这里。”
“到底因为什么,真是压力太大么?才二十多岁,多可惜。”
“是啊,多可惜,”刘冠幽幽道,“我还挺喜欢她的呢。”
说到“喜欢”一词时,刘冠长长叹了口气。比起欣赏更像是对爱人的留恋。陆灿没想到对方能坦荡说出来,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拿起高脚杯,边抿酒边飞速思考如何套话。不知道是不是供暖比较好,这间餐厅热的厉害,陆灿拉开衣领扇了扇,脖子上已经结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刘哥,”陆灿放轻声音,学着电视上撒娇道,“你对她是哪种喜欢啊?跟对我一样吗?”
刘冠笑道:“吃醋了?”
“嗯,”像是有人在身体里点了把火,烧的陆灿莫名焦躁,“我就是吃醋了!你带她来这里吃过饭吗?带她回过家吗?跟她上......过床吗?你有多喜欢她?”
“吃饭......回家......上床.......”
刘冠重复着这几个词,等慢慢喝完杯中红酒,忽然抬起头看向他,一字一顿的说,“你想我怎么回答——陆、灿?”
陆、灿......
如同被毒蛇锁定,陆灿整个人僵在原地,脊柱发麻心跳加速——之前他没告诉过刘冠自己叫什么,刘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