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21. REBIRTH:20D(加更3、4)^^……(1 / 2)

021

好可疑。

听到对方的话,御山朝灯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对方别有企图。就算他刚刚才从系统那边得到了类似的任务,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然而……

风吹散了遮住一半月亮的云朵,月亮完全的露了出来,银色的月辉柔和地洒在了面前的人的黑发上。

那人的表情未变,静静地、非常包容的注视着略有些警惕的御山朝灯,用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展示出了自己的善意。

他真的好温柔。

御山朝灯的手藏在身后,隔着衣服摸了下后腰挂着的甩棍,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好。”

对方有可能就是他的任务目标,而且他实在是对这种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就算不是任务目标,日行一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的。

“太好了,谢谢你。”那个男人骤然笑开,由刚刚的微笑扩大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御山朝灯觉得脸上有些烫,“我是绿川唯,随便你怎么称呼我。”

御山朝灯微微颔首,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虽然他很喜欢这位萍水相逢的路人先生,但深入交往还是算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对方:“我们换件衣服。”

绿川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自己正在被人追踪,又受了伤,所以特地换衣服来以防万一。

但深入想想,又不是很奇怪,毕竟那个人也是同样的仔细,理所当然。

只是接过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对方手心上缠绕的绷带,他的动作顿了顿。御山朝灯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迟疑,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啊,这个。”白发的青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普通的说道,“没事。”

绿川唯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身份并不合适,只是沉默地接过了对方的那件外套。

御山朝灯盯着绿川唯穿上他的衣服,他注意到对方里面的衬衣外面穿着枪带,但是本该放在里面的枪却不知踪影。

当着他的面没有任何隐瞒,要么是过于胆大妄为,要么是非常清楚他的身份,觉得并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

等到对方穿好后,御山朝灯才将对方那件深蓝色的连帽外套穿好,外套上有淡淡的烟味,右手袖口的磨损更厉害些,应该是右利手没错。

御山朝灯先行离开了这个小巷,戴着兜帽略站了三分钟,并没有任何人过来,于是他倒回去,对绿川唯点了点头:“可以走了。”

对方非常温柔的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御山朝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他。

“抱歉,可能稍微有些不好移动。”绿川唯苦笑了一声,他的脚腕被子弹击穿,否则也不会独自躲在这种并不安全的地方。

“这种情况你向路人寻求帮助?”他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得去医院。”

裤脚的布料都有些发硬了,中弹的时间应该不短。在没有屏蔽痛觉的情况下,绿川唯还能对他笑得出来,导致御山朝灯根本都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我现在不方便去医院,拜托你帮我找个地方就好。”绿川唯轻声说道,声音轻柔温和,好听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声优,“你直接走就好,我会跟上的。”

“……”

御山朝灯在他面前转身蹲了下来,微微偏过半张脸:“上来。”

“呃……”绿川唯也没想到他这么实诚,但是看着这位小后辈并不算宽阔的肩膀,觉得如果真的趴上去,有种在虐猫的良心不安感。

他自己的身材是匀称高挑的类型,看着精瘦,肌肉的重量却不轻。面前的白发青年看起来则是那种稍微有些病态的瘦弱,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但像是大病初愈,感觉比他这个伤患还需要休息。

他实在是下不了手,但又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说道:“你稍微扶一下我就好。”

御山朝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只是扶着的话让他其实更能接受一点,没什么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绿川唯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就像是大街上比较常见的打闹的朋友那样并排着走了出去,他注意着自己的速度,绿川唯也看不太出受伤的样子。

这周围人不算多,御山朝灯就近找了家宾馆扶着绿川唯走了进去。虽然他本人对绿川唯的印象还不错,但对方实在是过于可疑了,让他根本没想过带绿川唯去更私人一些的地方。

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这个旅馆的环境不对劲。

或者说,是有些不正经。

以浮夸的玫粉色和羽毛为基调,配合着昏暗的灯光,组合起来就是一种非常暧昧混乱的气氛。一些不太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的道具大喇喇的摆放在台面上,插上房卡的瞬间,音响也转动起来,开始播放歌词糟糕的音乐。

御山朝灯‘啪嗒’按掉了音乐开关,仿佛这里发生的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将绿川唯扶到了床边,冷着脸说道:“我去趟便利店。”

前辈就要坦然多了,一副完全不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样子:“辛苦了。”

御山朝灯关上门的瞬间就绷不住了,他绝望地抬手捂住脸:“怎么就没多看一眼呢?”

但是后悔没用,他得快点去买了药品回来给绿川唯包扎,原地做了半分钟心理准备,才顶着宾馆前台的注目礼离开了这里。

出来后他才注意到这间宾馆的名字上那个异常的爱心,难怪在他要进这里的时候,绿川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坏了,该不会被绿川唯认为他是个变态了吧。

御山朝灯在宾馆门前站了一小会,将穿着的兜帽外套向下拉了拉,以为这样就能遮住自己的脸。

他匆匆地离开了,在远处的并不算显眼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老款保时捷,看着某个人从招牌浮夸的LOVEHOTEL匆忙地出来,车窗渐渐地降落。

白色长发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蹙着眉看着御山朝灯离开的方向。

坐在他身边开车的伏特加低头,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看了眼琴酒盯着的那个人,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说不定还在念大学。

伏特加又看了看身边的琴酒,他大哥今天也是非常的帅气,眉头微皱,带着杀手的忧郁孤高的气质。

“大哥,要追上去吗?”伏特加完全无条件的信任琴酒,虽然他并没有看出御山朝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询问道。

“不。”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拒绝了他的提议。

阴冷的绿眸像是蛇信般扫过御山朝灯的背影,他眼看着对方进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伏特加的眼神放空,反正他是猜不到他大哥在想什么,既然现在用不到他,他摸会也挺不错。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御山朝灯就走了出来。

琴酒的食指和拇指稍稍用力,将烟掐灭。他忽然对伏特加说道:“跟上去。”

伏特加正在想待会回去的夜宵是吃拉面还是烧烤比较好,听到琴酒的话,稍微反应了半秒钟,才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御山朝灯低着头在路上匆匆走着,手里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着简单的药品,一想到待会还要在众目睽睽下进入情人旅馆,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这条路上行人不多,虽然就算真的被人看到,也没人认识他,但他就是觉得略有些羞耻。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的人设是个不苟言笑的面瘫,他拉低了兜帽的边边,看到有些陌生的蓝色布料,想起自己还穿着绿川唯的外套。

绿川唯应该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目标了,所以这次做好事也不算白做,御山朝灯安慰着自己,就当做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好了。

虽然到处都很可疑,但那个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得不说,那个人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

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上司的微笑非常突兀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下一秒就被另一个画面覆盖上去了。

染上了怒火的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在非常近的距离,几乎抬起脸就碰得到,近到了连呼吸都好像交缠在了一起。

御山朝灯抬手摸了下突然跳得非常快的心脏,心想他还是尽快回去帮绿川唯包扎吧,完成这个任务能让剩余的生命再增加几天。

不然总是像刚刚这样身体不舒服,太耽误事情了。

将上司的脸从脑袋里甩出去,御山朝灯却突然想起来了,绿川唯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了。

这个人笑起来的方式和上司分明是一样的。

“滋啦——”

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响,御山朝灯低着头,身边骤然变亮,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一辆车直直地朝他冲了过来,几乎要到了他的面前才开始踩刹车减速。

黑色的轿车紧急制动,但还是撞到了他的小腿才停下。

撞上他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觉得多痛,但这种行为分明是在挑衅。

黑色的保时捷向后倒车,流畅地原地转了半个圈,副驾的位置正好的停在御山朝灯的身前,贴了厚重防窥膜的车窗缓缓下落,杀手先生眯起眼看着他。

——是琴酒。

御山朝灯的手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放着一个可伸缩的甩棍。是他在空手面对持枪的炸弹犯后,决定随身携带的。

但这东西其实也只能起到一个基础的心理安慰作用,对方不带枪的话,他什么不拿也能打得过(只要不是降谷零那种);对方带枪的话,这东西也形同虚设。

琴酒必然是带了的。

御山朝灯警惕起来,此时转身跑就是找死,还不如等等看琴酒特地来找他是想说些什么。

毕竟上次在意大利遇见的时候,对方知道他是公安都没对他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开的这辆车可真够老的,这种车的窗户应该还是手摇杆吧?

御山朝灯忽然脑补出了琴酒坐在车上,一副非常大佬的高冷模样,下半身藏在车窗后面,手在拼命的摇着车窗让玻璃匀速下滑的景象。

噗。

御山朝灯抬了抬下巴,努力忍住笑意。

在琴酒的眼中他则是一点都没变的傲慢冷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这才过去几天。”琴酒略有些阴冷的声音响起,“波本知道你和苏格兰的事吗?”

御山朝灯:?苏格兰是谁?我和他什么事?和降谷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内心敲了快一百个问号,表面则是半分都没表露出来。

他不能在琴酒面前露怯,所说的每句话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既然琴酒问出了这样的话,说明是有什么对方认为他该知道的。

于是他微微颔首,表情冷淡:“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琴酒的脸扭曲了一瞬。

组织的TOPKILLER对情绪的控制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很快冷笑了一声:“波本能接受自己的恋人和苏格兰一起去情人旅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二人的友谊。”

昏昏欲睡的伏特加一下清醒了:卧槽大瓜!

那个波本!那个苏格兰!

他用崇敬的眼神看向了站在车外的那个长得不错的白发小年轻。

后生可畏啊。

光看这头白发就知道了,白头发的人都不一般,就像他大哥。

虽然除了他大哥之外,伏特加也没见过别的白发人了,白发确实是非常少见的特征。

等等,大哥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和大哥有什么关系吧?否则以琴酒的性格,他怎么会对别人八卦感兴趣?

伏特加开始了他的推理,挺直了后背,不露声色地朝着大哥的方向靠了靠,然而大哥却按下了关窗户的按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

大瓜没的吃了。

伏特加心里摇头,换挡启动车子,像来时一样的风驰电掣般离开了。

留下御山朝灯独自站在旅馆附近的街边,他回过头看向高处,绿川唯所在房间的大概位置,抿了抿嘴,转身走了进去。

·

御山朝灯站在房间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隔着门板传来稍微有些变型的绿川唯的声音,但还是很好听。

“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绿川唯打开门,笑容满面的迎接他:“你回来了。”

御山朝灯没有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绿川唯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

御山朝灯将袋子扔在了床上,得知了对方也是组织成员后,他对绿川唯的那一丝好感也全部消失了。

按照他的心意,这个任务不做了直接走都好,他宁愿不要这个任务的奖励,也不想帮组织的成员。

但是他还是回来了,因为有必须从绿川唯身上确认的事情。

对方究竟是故意在蹲守他,还是他只是被随机挑中的幸运路人?

组织的成员会随便跟着陌生人离开他是不信的,那必然就是确定他的安全性。虽然也有见到过执勤的他的可能,但对方在知道他是公安的前提下,敢大喇喇地展示出自己的枪伤,就可以排除这个选项了。

那么就只剩下知道他与降谷零,也就是刚刚琴酒口中的波本的关系了。

琴酒不会对他动手是认为他与波本是恋人,或者是认为这是波本的horap,或者认为他是波本的线人。哪怕他是公职人员,也没有那么大的威胁性。

苏格兰是哪种呢?

御山朝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坐在床上自己处理脚腕上伤口的绿川唯,虽然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但额角渗出的冷汗还是暴露出了他此时并不像表现的那种平静。

“苏格兰。”御山朝灯冷不丁地开口了。

绿川唯的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嘴唇因为疼痛有些发白,但还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知道了?本来还想再瞒一会的。”

?他好理直气壮。

御山朝灯完全不理解对方的反应,他趁着对方没防备时的问话就是想找破绽,绿川唯却滴水不漏。

这个人不是他独自能应付的了的,直接回来的选择有些冲动了。

“一开始没告诉你是外面的环境有些危险,所以还是决定暂且隐瞒下来了。”绿川唯笑着说道。

“一个代号(CODENAME)而已,就算被人听到也不会有什么吧。”御山朝灯冷淡地说道,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再也不会随便因为谁笑的好看就胡乱心动了。

“CODENAME?”绿川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对方是误会了什么。

看着御山朝灯那与自家幼驯染几乎一模一样的正经脸,他忍不住起了一点坏心思。

绿川唯勾起嘴角,再抬起头的时候,虽然还是那张温和的面孔,整个人的气势却完全变了。

有着暧昧灯光的房间,原本在这样的天气里会有些燥热,可绿川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后,气温瞬间跌到了冰点之下。

不,现在不能叫他绿川唯,这是苏格兰。

“一个代号而已,没必要说出来吧。御山警官知道了就会见死不救吗?”他弯起眉眼,声音温润,叫出了对方没告诉过他的名字。

看到白发青年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整个人的后背几乎贴在了墙上,警惕地看着他,简直就像是炸毛了一样。

绿川唯再也忍不住,非常开心地大笑了起来。房间里紧张的气氛一瞬间消失无踪,但御山朝灯还是站在那边没敢动。

他冲着御山朝灯招了招手,非常正常的御山朝灯没有动作,他无奈地说道:“你过来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发青年的金眸盯着他,好像再说‘谁信谁是笨蛋’,但还是慢吞吞地移动到了床附近的单人沙发后面。

“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诸伏景光,和zero……也就是降谷零一样,是被派出在组织卧底的警察。”诸伏景光虽然有些想逗逗正经人的糟糕想法,但看到对方这个态度,还是决定将这个玩笑恰到好处的结束掉。

“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