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便做。
是他冷言相向在先, 小姑娘正在气头上,来日方长, 人需要慢慢哄。
秋日里的阳光正盛, 斜斜地落下, 沈晔无论何时总是站的笔直,仿佛那高挺的脊梁不会弯曲一样。
君子持身,克己复礼。
同他站在一起, 李鸢时无形中了有了一股压迫感,也跟着将身子挺直。
总不能此时被比下去。
院子过道略窄,沈晔不偏不倚正好挡了李鸢时去路,左右冯月盈还没来,李鸢时不急着离开。
她突然玩心大发,想着也要让沈晔尝尝那被人晾在一旁的滋味如何,不急不慢道:“沈公子怎突然回了京城?我记得沈公子不喜欢京城的热闹。”
“其一,念家。”单手背后,沈晔欲言又止, 遂了李鸢时愿,没再靠近她。
他的回答一如从前, 寥寥几字。
就知道沈晔会这般说。
曾经,李鸢时弃了女子的矜持, 围着沈晔团团转, 可沈晔回应她很冷淡,随他怎么说,他都是冷冷淡淡的。
李鸢时随之一笑, 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她二哥哥并未来到前院。
暗自松了一口气,鸢时毫不避讳道:“其二呢?难不成还是因为我?”
沈晔眼神闪了闪,眸色渐深。
小姑娘眉眼含笑,纤长的睫毛垂落,对上她眸子,沈晔道:“鸢时姑娘这么说,那便是这样。”
声音温润,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他一本正经说道反而让李鸢时有些不高兴,秀眉微蹙,不悦道:“我说如何就如何,你何时学会撒谎的?以前可不是这样,再者你是君子,可不能撒谎。”
几月不见,面前的男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换做是从前,李鸢时抛一句出来,想也不想就知道沈晔要怎么回她,不过是回绝她的言论。
现在,她越发摸不清这待她热忱的人。
沈晔唇角弯弯,“君子立身行事,自当坦诚相待。鸢时姑娘曾让我回京城,如今非要说个缘由,当然也有姑娘的一份。”
话锋一转,沈晔往前走了一步,探身于女子耳后,温声道:“况且,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
指骨抵着他肩膀,李鸢时想也没想推开沈晔。
“以后不准再这般靠近我!”她咬牙切齿警告道。
跟沈晔绕圈子,李鸢时是不敌他的,若是把自己绕进去了,那才得不偿失。
沈晔眉眼微垂,“是我唐突了。”
本以为他主动些,小姑娘的怒气就能渐消,看来是真的将她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