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身子如装了暗扣一样,李鸢时刚一到他怀中,他“蹭”的就要站起来。
一手按住琴台,一手从后面拦住沈晔脖颈,李鸢时厚着脸皮,死死守住她跟沈晔之间最近的距离,不让他起身。
李鸢时说谎不带眨眼,学着乐坊里娇滴滴的姑娘,柔柔道:“许是方才跳舞用劲了,现今脑袋晕乎乎的,脚下无力站不稳。沈公子莫怪,我休息片刻就好了。”
沈晔担心李鸢时的身体,见她拧着一张脸,便信了她的话,由她在怀里。
鼻尖传来女子的脂粉味,沈晔不觉加重了呼吸。
谁知没过多久,怀里的人似乎不安分了起来。
他感觉到揽住他脖颈的手臂越来越紧,她也越靠越拢。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还想往他怀中钻。
沈晔手掌低着她额头。
神色微愠,他厉声道:“李姑娘!望自重!”
“沈晔,我头痛,可能是受了风寒,你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从他怀里抬头,嘟着嘴,可怜巴巴望着他。
声音也变得有些娇软,带着商量的语气。
“身子不好就多穿点。单薄纱衣能御寒?”
沈晔面色微沉,拢紧她衣襟,没好气说。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平声说:“没发烧。”
捏着沈晔衣领,李鸢时心虚,结结巴巴道:“我……我,染了风寒不一定会发烧。”
沈晔忽的看向她,李鸢时第一次对男子投怀送抱,心里是害羞的,但是在沈晔面前不会轻易外露。
偏偏沈晔看她的眼神凛冽,李鸢时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吓的一个激灵,撑住琴台的手不由用力。
因为手指用力,她手臂露出一截,如玉一般的手臂有一处小小的淤青,被沈晔看了去。
“手腕怎么了?”沈晔眼皮一掀,沉声问她。
脑中回想起崔婉教她时说的话——男子喜欢娇娇弱弱的姑娘。
李鸢时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睛微红,声音委屈,道:“为了练舞,手臂磕磕碰碰,身上的伤不止这一处,偏沈公子看也不看。”
本以为这样说,沈晔会对她有一丝愧疚感,李鸢时万万没想到男子突然起身,吓得她一声惊呼,本能地双手扣住他脖子。
下一刻,沈晔将她放在地上,“自己能站稳吗?”
似乎是在询问。
李鸢时不明所以,愣了好半天她才点点头。
沈晔淡淡“嗯”了一声。
没等李鸢时反应过来,只见沈晔去了书案旁。
他猫着腰,似乎在抽屉里寻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个小瓷罐回来。
“药膏味道有点大,李姑娘平常在王府用惯了带香味的膏药,可能一时间难以适应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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