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盏,李鸢时漫不经心推着茶盖,“崔姑娘可有见过不近女色的男子?”
笑了一声,崔婉道:“天底下还真有不近女色的男子?就算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出家之前那还不是有情根的。”
李鸢时扬唇,“我认识一男子,是个翩翩君子,常听人说他不为美色所动,便想看看他有多不近女色。”
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铃铛声清脆悦耳,像是李鸢时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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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留了下来,李鸢时让香巧收拾出一间空房。
崔婉在常乐坊待了五年,见过不少达官贵人,早已习惯了看别人脸色生活,收留她的鸢时一看身份便不简单。
鸢时出手相救,提出的条件对崔婉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是个识趣的人,别人不说,她自然是不会过问太多,安安分分做好本分便是。
第二天。
屋子里檀香萦绕,春风吹过窗楹,珠帘挂着的坠子摇摇摆摆。
李鸢时品完茶,又捻了块糕点,小指一点一点掰着,终于等到了崔婉说话。
“京城中的男子莫说我都见过,但大部分男子的脾气秉性我还是能拿捏住的,不知鸢时姑娘想向我讨教哪方面?”
李鸢时放下糕点,道:“崔姑娘可知如何和一个性子冷淡的公子搭上话?”
崔婉笑了笑,面色舒展开来,“我当时什么难以捉摸的男子,原是个矜冷公子哥,这便简单了。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有些公子哥看上去冷冷淡淡,其实只要你使一点小手段,他们便很容易对你言听计从。这跟烈女怕缠郎一个道理。”
“小手段?”
李鸢时微微蹙眉,她自幼生活在父母兄长的宠爱中,自然是不知道那些让男子折服的手段。
目光在李鸢时身上打量,崔婉眸光顺着往下,最终停在女子细腰上。
崔婉道:“我见鸢时姑娘身姿曼妙,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那撩人心弦的桃花眼,不知姑娘可会跳舞?”
李鸢时摇头,她生在广平王府,父亲给她请了教书先生,但是她学艺不佳,琴棋书画懂而不精,跳舞便更是不会了。
“我是舞姬,向来只会用跳舞留出常客,鸢时姑娘若是愿意,我可以指点一二。”
说着,崔婉又一次往李鸢时那细腰看去,她能想象出女子跳舞时柔软的模样,试问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能抵御?
“以姑娘的姿色,能坐怀不乱的人实属难得。”
父王母妃自小教导李鸢时要恪守礼节,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广平王府,因此鸢时谨遵爹娘教诲,时时刻刻都守着大家闺秀模样,活了十几年,这次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便劳烦崔姑娘了。”她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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