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赶紧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轻轻地打开,拿出几张汇票,双手递交到黄贤正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这是美国花旗银行的汇票,每一张是十万美元,在汉口的分行马上就可以兑现。”
黄贤正伸手接过来,才发现宁志恒已经将自己的那一份也交了过来,看着手中的这几张薄薄的纸片,黄贤正却是感到分外的沉重,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谁能够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轻飘飘的就花出去几十万美元,人家都是为了升官削尖脑袋,你倒好,花钱把官往外推,说出去谁信!”
宁志恒也是颇为无奈,他苦笑说道:“这官我可不敢要,要了就把全部身家搭进去了!”
这句话让黄贤正也是有些哑然失笑!
两个人把大事情商量妥当,自然是心情轻松,黄贤正看晚饭时间已经过了,知道黄夫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赶紧招呼宁志恒走出了书房。
来到餐厅里,黄夫人正守在餐桌旁,她在家中虽然强势,可却是知道轻重,知道黄贤正和宁志恒在书房必然商谈大事,所以守在外面不去打扰。
她看见两个人出来,赶紧吩咐佣人上菜,转头有些恼火地瞪了黄贤正一眼,黄贤正赶紧赔笑道:“和志恒谈事情,忘了时间,还望夫人莫怪!”
说完连连拱手道歉,宁志恒在一旁不觉有些好笑,转头看向黄夫人问道:“夫人,怎么没有见桂生?”
黄贤正夫妇有一个儿子叫黄桂生,今年不过十六岁,宁志恒也准备了礼物相赠,可是今天进来之后就没有见到过,现在晚餐时间已到,却仍然没有见到人,不觉有些奇怪。
黄贤正摆手笑道:“这个孩子在武汉上了半年学,天天跟着他那些同学演讲游行,惹是生非,再说现在武汉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干脆把他送到长沙,孩子大舅的家里,也省得我们提心吊胆的!”
黄贤正口中的大舅子,自然是国党大佬彭英,现在正住在长沙。
酒席就很快摆上,三个人分宾主落座,开始进餐。
宁志恒首先说道:“还是处座思虑周到,把桂生提前送走,现在武汉已经不安全了,我军和日军这一次的会战,必然会激烈非常,规模不会下于淞沪战争,枪炮无眼,胜负难料,我们确实应该要多做一些准备!”
黄贤正这个时候也是感慨万分,对宁志恒说道:“说实话,还是你老师先见之明,早早的就在重庆购置产业,可是我对战局的估计太过乐观,当初我在武汉和长沙都置下些产业,可现如今,武汉这里的产业,我已经准备出手了,不知道长沙会不会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