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 103 章(1 / 2)

裹脚能够被推广,观念深入人心,多半是因为将它与“地位”和“美丽”挂了钩,佟安宁就要破这个观念,让人将缠足女的痛苦、困境还有压迫宣传出来,占据道德高地,只要支持缠足,直接让人来个摧残女性,没有人性,如果父母长辈裹脚的,直接一个“不孝”扣上。

别人说“缠足”是传统,往前推一千年,裹脚是哪家的传统,不过是对女子的压迫罢了。

过往一些被嘲笑大脚的女人这下可找回了场子,将嘲讽开满,骂的周围人狗血淋头,尤其那些歌颂“三寸金莲”的读书人,更是重点对象。

缠足又提升不了学问,现在也提升不了地位,反而拖累了女子的身体,只能成为依附别人的菟丝花,如果出事了,甚至连自救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同时许多地方也冒出来好多恐怖灵异传说,内容大多是关于缠足女死后怨气冲天,回来报复的志怪故事,有些还结合了当地的一些谣言和案件。

至于京城方向,前段时间杜某接连杀害十二缠足女的事情才宣判,然后不少说书先生就说了十二缠足冤魂索命的故事,表示杜某在监狱里,现在痛不欲生,那些冤魂向他讨要自己的三寸金莲,杜某脚大没办法赔,所以那些冤魂就用给女子裹脚的方式,将杜某的脚也绑了,听说杜某的双脚现在是血肉模糊,即使削了一半,距离“三寸金莲”的目标还远,所以杜某的脚只剩一个脚后跟了……

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许多人打算等到行刑那天,去法场看看杜某的脚是不是那样。

佟安宁听说后,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将那个杀人犯的脚给削了,然后就听莫尔根托人告诉她,杜某的脚真的裹了,毕竟做戏要做全套,莫尔根花钱让狱卒给杜某裹的,他直接让人放了碎刀片,听说杜某现在是日夜哀嚎,而且为了防止杜某自杀,连嘴都绑了。

佟安宁默默给莫尔根竖起大拇指。

还是小舅舅办事让人放心。

在这些攻势下,许多人开始知道裹脚对女子的危害,那些裹脚女子的痛苦,佟安宁觉得只要持之以恒,这一陋俗肯定会消失。

她可不会让裹脚之势死灰复燃。

然后宫廷又传出康熙的话,表示女子缠足,半为残废,哪有美丽可言,实在是可怜,如果是男子,被裹了脚,身有残疾,别说当官了,就是考科举都不行,自己尚且不愿意,推己及人,何以欺凌到女子身上。

此话一出,算是给裹脚正式定了罪,旁人哪敢说裹脚好,只能附和。

佟安宁见状,直接撒了一波钱,使劲宣传,将“裹脚”和“残疾”绑在一起,以后别说美丽了,每一圈裹脚布上都是无辜女子的血泪和苦痛,喜欢裹脚的人都是没人性。

那段时间,京城的人感觉除了“禁裹脚”这事,就听不到其他事情了。

许多人觉察出事情不对劲,将事情上报给顺天府尹,让他管管这事,堂堂京城,天天为“女子裹脚”这事哭丧,他们都不赞同裹脚了,这事该消

停了吧,如果再闹下去,恐怕真会动摇国本。

顺天府尹也觉得头疼啊,但是这事不是他能管的。

他也天天听到外面宣传“禁裹脚”的事情,现在这个阵仗,若说暗地里没有人推波助澜,他将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可是查来查去,查到了不得了的人身上,这让他怎么办,尤其看情景,还是皇上默许的,他只能振臂高喝一声,“裹脚有违天理!实在可恶!”

再说罪魁祸首在紫禁城里,人家这是做好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办。

佟安宁也知道这个时候的阵仗,已经引起不少人的逆反心理,仍然有一些人觉得一个小小的“禁裹脚”,又不影响国家大势,何必这样大张旗鼓,一个大清朝快被“裹脚”这件事给填满了。

佟安宁嗤之以鼻,裹脚布不缠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不觉得疼,甚至在太医院向世人展示畸形的裹足后,也没见多少人出来反思,据她所知,反而有一些人严禁自家夫人将畸形的裹足在他面前展示,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呵!这就是那些人骨子里的劣性……

等到佟安宁觉得这波声量足够辐射到偏远地区后,也就收手了,反正她也不期待一下子就办成,只要五年里将此事完成,就已经让她满意了。

康熙这些日子也让人时常打听京城的消息,等到终于消停了,他叹道:“朕的耳根终于清净了!”

梁九功说道:“佟主子也是做好事,再说这好事还是您担着名!”

对于佟主子弄出这么大的声量,梁九功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是能拿二百万两银子“使唤”动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人。

有皇上的名头在前面挡着,一些人虽然厌烦,可也不敢说出不满,只能看着佟主子变着花样宣传“禁缠足”。

梁九功满脸笑意道:“奴才听说许多汉家的姑娘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立了长生牌,京城下面的睢县有不少百姓,还弄了万民伞上来,都是那些女子对您真情实意的感谢。”

这些事情也是佟安宁让人宣传的重点。

让大家看到民意,让女性发声,让康熙知道反馈,享受到民众的拥戴,才有动力继续干活。

就算女子社会地位低,但是也不能就当对方是死人了,她们也是有脾气的,现在上面替她们出头,也是有清醒的女子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康熙微微扬眉,“万民伞?没想到朕还能收到这东西。”

“皇上做的事百姓是看在眼里的,我听说还有不少女子给您绣荷包,都堆到当地县衙里了,据说积攒起来,能将紫禁城给埋了!”梁九功继续说道。

“还有这事?”康熙更有兴趣了。

呃,其实这事原先是没有的,是有人给康熙弄万民伞、长生牌,不过荷包这东西,自古以来对于女子比较私密,就是送给亲近人的,怎么可能会给康熙,是佟安宁为了宣传,胡诌的,后来不少女子听到传言,学着做了起来,不少县衙确实收到一些。

但是说量大到将紫禁城给埋

了,大概要等到传播的更广一些,才能有这个效果,不过以现在各县衙收到的量,堆积起来将乾清宫给堆满,还是能做到的。

“奴才还能骗您?”梁九功一脸肯定道。

在他想来,此事完全想得通,皇上高大挺拔,相貌又俊,又英明神武,禁缠足这事也是怜惜女子,那些女子给皇上绣荷包完全没错。

如果佟安宁只要他的想法,估计会嗤笑一声。

天高皇帝远,对于底层小民,皇帝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日常听戏文,可能会做些当皇妃的梦,不过大部分给康熙绣荷包,也是听了那些谣言和宣传。

对于荷包这事,下方的官员还是能摸清上面的心思。

没过多久,一箱箱荷包就送到紫禁城,只是两三天,箱子就将偏殿给放满了。

康熙曾经打开两箱看过,荷包的样式千奇百怪,制作材料也是不一样,粗麻布、细麻布、绸缎、纱衣……手工也不一样,有些看着做工粗糙,线头都露在里面,也有些绣工出众,至于荷包里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人塞了纸条、石头、书签,有人塞了护身符,还有不少是香料和草药……

康熙有一段时间劳累时,就喜欢去偏殿拆荷包,好像还解决了两起冤假错案。

那段时间,佟安宁觉得康熙精神奕奕,做什么都有干劲,暗叹果然就是当皇帝,也需要百姓的认可,底层的感谢比身边的恭维更让他高兴,看来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人说是真话,什么人是拍马屁。

……

禁裹脚这事没有影响到宫里的大选,不过也给大家提供不少谈资,说起那些裹脚女人的悲惨遭遇,让许多人心有戚戚然。

同为女人,她们对此感同身受,无法想象自己也遭遇这事,不由得感谢太皇太后当年下的懿旨,禁止裹脚女子入宫。

太皇太后听到宫里的谈论,一时哭笑不得,“哀家这是成了好人!”

苏麻喇姑笑道:“主子的善心总会被人看到。”

太皇太后笑着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保成的身体如何?皇后的病养好没有?”

苏麻喇姑恭敬道:“奴婢早上去过坤宁宫,保成阿哥的病已经好了,不过小脸瘦了一圈,皇后娘娘的病情有些重,听太医说,是邪风入体,还需要些时日静养!”

“这样啊……”太皇太后眉峰高拢,沉思片刻,“苏茉儿,你去坤宁宫,将保成接过来,就说哀家想他了,让皇后有时间养病。”

苏麻喇姑有些迟疑道:“可是这样,皇后娘娘会不会乱想?”

“现下她和保成的身体最为重要,保成在慈宁宫还能受到委屈?再说过两天,四阿哥、五阿哥也会回宫,有他们陪保成玩,也不会无聊。”太皇太后一锤定音道。

苏麻喇姑见状,恭敬道:“奴婢遵旨!”

……

对于慈宁宫的要求,皇后赫舍里氏也没有阻拦,当即让人给六阿哥收拾了行礼,让喜嬷嬷随行伺候,将人送到慈宁宫,顺便请罪,毕竟

她没有照顾好六阿哥。()

≦濯濯韶华提醒您《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六阿哥依依不舍地看着皇后的背景,等到人都消失了,还勾着脖子看。

太皇太后看到小孩这副模样,嘴角不由得扬起,软声哄道:“保成,你额娘现下身体不好,需要养病,这些日子咱们保成就和乌库玛嬷住一起好不好?”

“好~”六阿哥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

太皇太后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咱们保成果然最乖了,后天,保成的哥哥们也要回来,到时候保成就有人陪了。”

“哥哥?承祜哥哥?”六阿哥有些疑惑地歪着头。

太皇太后笑容微滞,很快就恢复正常,蹲下身,和蔼道:“是保成另外两个哥哥。”

“哦!”小孩虽然没听懂,不过还是乖乖应了一声。

太皇太后看到他这副样子,眸中闪过深思,心中叹气,这孩子身上少了一份孩童活力,等到下次保成回坤宁宫前,她要好好和皇后说一下。

……

皇后赫舍里氏回到坤宁宫后,坐在空旷的宫内,一时有些失神。

红霜和绿柳在一旁伺候,不敢打扰她。

“喜嬷嬷,保成的贴身衣服带够了……”皇后说到半截意识到六阿哥已经送到慈宁宫,喜嬷嬷也跟着去照顾,压根不在身边,心中空落落的,喉咙的痒意没忍住,顿时咳嗽声连连。

“娘娘喝口温水!”绿柳连忙递过一杯水。

绿柳不停轻抚皇后的后背,埋怨道:“太医院的人都是废物吗?娘娘的风寒都治了两个月,还是没有治好,奴婢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谋害娘娘!”

“咳咳……咳……绿柳慎言,本宫相信太医院的人。”皇后也知道那群太医已经尽力,她因为生产时大出血,身体虚耗太过,只是过了两三年,身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就好比一个漏水的筛子,再多的好东西补进去,也留不住。

现在还能补,如果身体不好好温养,到了以后,直接虚不受补,只能干受着。

“对了,绿柳,明天你出宫一趟,去将素雅带进宫,本宫已经给皇上上过折子,她也是时候进宫了。”皇后就着绿柳的手喝了两口水,压制住嗓子口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