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总觉得他们这样一起跑有些奇怪。
余深现在想明白了,是源于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形成对方是自己的伙伴这种意识。
余深垂目看了一眼那只明显从未受过任何磨难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拉住了——不,比起拉更像是拽。
“你也太小心了。”梁卿书似乎触到了余深手上的厚茧,看着他问,“怎么?以前经常被人这样追杀?”
“偶尔有。”余深没回答地太仔细,他能感觉到梁卿书在握住他的手之后更放松了,简直不在乎周围人的视线也不在乎会不会有袭击者突然冒出来,仿佛把安心的资本都托付给了他。
余深牵着他的手一会,忽然对只有自己站着全神戒备这件事感到了不满,想了想,干脆也在梁卿书身边放松地坐了下来。
以毒攻毒算了。
但挨着梁卿书坐下以后,余深才发现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一双情侣,女孩眯着眼睛趴在男孩肩上昏昏欲睡,垂下去的手和她的男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密。
四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对面暧昧的气氛似乎也隐隐匀了一点过来。
梁卿书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情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默默抽回了手。
余深:“……”
“其实我不想换路线还有一个原因。”梁卿书没看余深,也没看情侣,只盯着自己左边的扶杆,“你别忘了,我们一共只赌了两个半小时。”
余深目光在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上绕了一圈后收回来:“我算过了,多换两条路线也足够,而且还会有十分钟空余时间。”
梁卿书有些不可思议:“你难道就打算用十分钟来跟对方硬杠?”
余深:“足够了。”
“怎么可能够?你这个计划是根据车站里贴的时刻表定的吧?那我告诉你,这里的地铁从来不会像它规定得那么准时。”梁卿书说,“这是在我们国家生活的一点小常识。”
常识不常识的,余深没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争,但他看得出来梁卿书对这个游戏确实是志在必得,不赢不行的那种。
余深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有点认同他这种态度,过了很久后说:“可以。”
梁卿书:“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