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活动室,余深才知道“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事。
弦乐社占据了社团大楼一层最大的一间活动室,内里就像一间小的音乐厅。
梁卿书正坐在第一排位置的正中央,弦乐社长则站在他身边,指挥着跑上跑下的社员们搬运那些弥足珍贵的乐器。
看着社员们这番忙碌的景象,余深抓了一个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喔!”被抓住的那人嗓门挺大,“学生会长之前向我们社团捐了一大批乐器,现在那批乐器到货了,他过来查看一下,我们社长正忙着接待他。”
正在和弦乐社长说话的人听到了这人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正好和余深的目光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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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之后,弦乐社的内部活动教室。
这间活动教室跟外面堪比小型音乐厅的教室不同,说白了就是个做了隔音的琴房,只摆放了一架小小的木质钢琴和几把弦乐器,想要拉个四重奏恐怕都没地方。
今天既然要忙着搬运乐器,自然没有时间搞活动了,余深提出想要找个地方练琴以后,弦乐社长就把他带到了这里。
梁卿书信步走到钢琴面前,右手随意在上面弹了几下,问身后的余深:“你过来这儿干什么?”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么?”余深随手关了门,说,“做股东的人,有必要天天往公司跑吗?”
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是在暗讽什么,梁卿书肆意一笑:“弦乐社从头到脚都是我资助的,我当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了,我又不知道你会来。”
阔别三个星期的见面,余深不想跟他吵这个,走向了放小提琴的琴架。
没一会儿,余深的身后传来了钢琴声。余深卸下小提琴,回过头去。
从手法上来看,梁卿书显然是认真学习过钢琴的,只不过这会弹得却不太认真,连曲子的音阶都是错位的。
音符像一个个小蝌蚪一样,无奈还没跳起就被拍死在了黑白键上。
感觉到梁卿书这会心不在焉,余深听了一会,问道:“要不要合奏一次?”
梁卿书手上不停:“我只会弹钢琴,就这种水平。”
“没关系,卡农会吧?”余深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也不太在意,从旁边捡了把大提琴说,“我用这个跟你合。”
“你会的乐器还挺多。”梁卿书懒懒道,“怎么,将来是铁了心打算走音乐这条路了?”
余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在旁边的琴凳上坐了下来,将大提琴的架势搭好。
他真诚地向梁卿书提出合奏的邀请,但似乎却并不在乎梁卿书跟不跟他合奏,兀自奏出了一段悠长缠绵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