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又看到池余桌洞里塞着的面包,瞬间了然:“我不来找你的时候,都是吃这些东西?”
池余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他站起身要拉许故渊去吃饭,却被男生面色不虞地躲过,池余耐着性子解释:“我就是屯着,有时候不想吃饭才吃。”
许故渊自然清楚刷完那些题需要耗多少时间,他随手翻开其中一本,里头几乎每一题池余都做了标记,笔迹时浓时淡,过于用力的字眼一看就是主人不耐烦时候写下来的。
许故渊沉声问:“不想写为什么还写?”
池余皱着眉没说话。
“把自己逼这么紧干什么?我说的话,还有之前你答应我的,都不记得了?”
许故渊问得毫不留情,池余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把脸,烦躁杂在一块,几乎要挤破胸腔。
池余强耐着性子道歉:“我错了。”
许故渊眼眸更沉,“你不耐烦了是不是?”
池余别开眼,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行。”
许故渊冷着脸往外走,将将到门口的位置,池余抬手捋一把额间的碎发,无奈又烦躁:“我都说我错了。”
许故渊脚步稍顿,往外走的步子更大。
池余皱着眉在位子上坐一会,拿起笔看怎么也做不会的题,烦躁更甚,再拿出桌洞里的面包啃一口,烦得想打人。
闷着脾气好一会,池余越想越委屈。
他这样为了学习不吃饭确实不对,但总归他年轻,抗造,至于许故渊说的身体问题,池余心说我不舒服我能感受不到吗,年轻人拼一点怎么了,至于这样小题大做。
池余憋着一口气,硬是没表现出半点和许故渊服软的意思,晚上回寝室,洗完澡翻身上了自己床。
开学后就没自己一个人睡过,池余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闭眼之前胸腔内都藏着委屈劲。
若是再在学校住几天,摸不准就慢慢和好了,但第二天仁礼开始放连着三天的高考假,池余回家,而许故渊则要训练竞赛。
他们像是回到了互相试探互相僵持的阶段,连着两天消息框里空空如也。
放假第二天,池余去林悟所在的实验室例行体检。
林悟让池余换上蓝色的病号服,含着歉疚着解释:“今天要检查腺体,需要用针管从你的腺体吸取一管信息素,不会影响身体健康,就是会有点痛,不过我们会给你提前打麻药。”
池余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麻药打入,作用很快,池余感受到脖子一块有点僵,似乎失去了知觉。
直到细长的针管刺入腺体开始抽取,池余陡然抓紧病床床单,理解到林悟说的痛是什么意思——
Alpha腺体堪称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往外抽取液体的痛感无异于千斤重的锤子轮过那一点,挤压,撕裂,池余额间冒着冷汗,他颤着声音问:“再、再抽一管有什么影响吗?”
林悟看着池余痛苦的模样,很意外:“含量很少,没有影响。不过你确定吗?”
池余咽下痛呼:“抽吧,我有用。”
林悟依言照做,只是在将额外的一管信息素递给池余的时候,假装不经意说:“明天是许故渊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