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中午没睡够,准备后半场再加入他们。
然而他一下楼,还没到球场上,就看见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在球场的围栏旁边站得很直,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的模样。
他鼻尖蒙了一层雾一般的汗,高挺鼻梁侧边的小痣略显模糊。
许故渊拿起来一瓶水,然后递给了顾洋。
他说:“帮我开。”
顾洋:“?”
“你他妈吃错药了?”
许故渊神色冷淡:“回去给你看数学。”
顾洋乐不颠地拧开瓶盖:“哥,您拿好。”
走进球场的池余看到这一幕,稍显锋利的眉拧在一块。
这他妈还帮着开水,绝对有别的心思。
于是接下来这半场球赛,顾洋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池爹针对了。
池余的球技早在之前虐牛眼的时候,就展露无疑,顾洋体力肯定比不过牛眼这种体育生,池余收拾起他来,就很轻松。
他们要是在同一边阵营,池余就仿佛看不到顾洋这个人一样,控球控;要是在对面,那更惨了,池余简直要秀死他。
下课的时候,顾洋欲哭无泪,就差跪池爹面前声泪俱下问他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然而池余只是略显意外地挑挑眉,说:“我正常打球而已,你多想了。”
然后和许故渊并排回教室。
这种不太明显的敌对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具体表现为顾洋扭头说句话,池余都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扫他,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冰冷。
坐在一旁的许故渊默不作声将唇挑起一点弧度,他从桌子里摸出一把美工刀,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铅笔削成合适的长度。
“哐——”刀柄掉落在桌上,许故渊微不可查地吸了口凉气。
池余应声转头,就看到许故渊的指尖冒出几滴血珠。
池余呼吸一窒,下意识捏过许故渊的手腕,拿出纸摁在许故渊的伤口上。
“什么年代了你还用刀削铅笔?”
听起来凶巴巴的。
许故渊低声回:“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
长睫敛下的样子显得十分无害。
许故渊的手很凉,哪怕他现在穿着外套也是如此,池余如此想着,才后知后觉他现在还握着许故渊的手。
池余立马松开,别开眼:“跟我道什么歉,你自己按着。”
许故渊不动声色:“好。”
而在池余看不到的地方,许故渊将按着伤口的手帕轻轻松开,血珠又一次冒出,而许故渊只是垂眸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信息素由腺体分泌,也隐藏着血液之中,草莓的清甜和奶味混杂飘到了池余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