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丞躺了整整两天。
期间舒桥一直没有离开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他清醒过来的时机,更害怕一转头人就没了呼吸,毕竟这两天郁柏丞的确有几次差点心跳骤停,吓得叶扉差点站不直身体。
甚至连舒航都紧张的要命,忙前忙后的怕郁柏丞就这么断气,往常看他那不顺眼的劲也没了,让郁闻川嘲笑了好几句。
比起其他人的紧张忐忑,舒桥反而奇怪的平静下来,并没有吃不下睡不着,就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还有闲心思拿着画板在旁边画画,根本不担心郁柏丞。
叶扉怕他压力太大,几次劝说他回家去休息,都被舒桥拒绝了。
“我就在这挺好的,你不用瞎操心。”
对于叶扉的担忧,舒桥根本不当回事,反而催着让他走:“你也累了好几天,快回去休息。”
他这么固执,叶扉怎么劝都不听,便只好放弃了。不过说来也对,除非舒桥无情,否则他的确怎么都不可能安心在家歇着。
第三天的时候,舒桥照例安静的在病房里画画,忽然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他一抬头,刚好和病床上的郁柏丞对上了视线。
和那天那个进入狂暴状态的时候比起来,现在的郁柏丞就像个安分乖巧的小狗,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熟悉的神态。
舒桥反应了几秒钟,立刻扔下画板靠过来,抬手在他额前摸了摸,低声问他:“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柏丞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舒桥还在自己额上的手,他睡了两天刚醒,脑子还有些浑噩,却已经能凭着直觉依赖舒桥,态度间满是亲昵。
看他这样子好像没有不舒服,舒桥放心下来,按响了床头铃让医生给他重新检查身体,一边又说:“你睡了两天,我稍后给你大哥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郁柏丞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舒桥,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不一会儿医生推门而入,带着几个护士把郁柏丞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舒桥在一边帮不上忙只能干站着,眼神却始终落在郁柏丞身上。
过了会儿,医生才笑眯眯的告诉他,病人现在全身各项数据都趋于正常,因为发热期而导致的各种异常也平息了,而且信息素明显稳定了下来,这代表着,也许他今后都不会再有那么激烈的发热期。
舒桥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听懂“没事了”这三个字,于是千恩万谢的把医生送出病房门。
再回来的时候,郁柏丞已经自己坐了起来,从他的动作来看,的确没有什么不适,舒桥刚走过去还没说话,他忽然拉住他的手,大力将他扯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他。
舒桥浑身骨头都要被他箍散架,可他却没有挣扎推开,沉默一会儿后,他才抬起手抱回去。
两个大男人按理说也没什么甜言蜜语可说,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让舒桥忍不住伏在郁柏丞的肩头哭了出来。外人看他这两天淡定从容,可只有舒桥自己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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