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在身后滔滔不绝地说着,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王家的屋前。
走到近前,这间屋子的不同之处就更明显了:同样是竹制的吊脚楼,但这间屋子明显比其他屋子更新一点,屋子的细节处也更精致。屋外挂着一些药材,大门紧锁着。
陆长平走上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那边传来粗糙的女声: "谁啊?"
陆长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楚娇娇,道:"您好,这是王远新家吗?"
随即是脚步声。女人踩着的塑料拖鞋嘎吱嘎吱地响,她打开门,问: “谁啊?找我儿子什么事?"
楚娇娇寻声望去。竹制的大门里,中年女人探出一个脑袋来。她头发半黑半白,脸上历经风霜的皱纹纵横交错,像是干涸龟裂的河床,呈现出一种土色。
楚娇娇礼貌道: “阿姨您好,我是您儿子王远新的女朋友——听他说您想见见我,所以特地上门来拜访。"
女人没把身体伸出来。她就这样露出一个脑袋,上下打量着他们,看了半晌,才好像是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楚娇娇是谁: "……噢!是你啊!是你是你,远新跟我提起过,嗨!"
这时她才打开了大门,热情地招呼道:“妹子快进来,外头晒!瞎,远新这孩子,怎么不去接你呢?我待会儿带回就去说说他!"
她两步走下来,热情地挤开陆长安,主动要推楚娇娇的轮椅: “妹子,你们进来的时候拜过山神没?"
楚娇娇道:“拜过了,阿姨,我叫楚娇娇,您叫我娇娇就好。”
女人“哎”了一声,又看向陆家兄弟: “那这两位是……”
楚娇娇道: "在火车上遇见的朋友,他们来这里旅游,阿姨,村子里有住宿的地方吗?他们一路上照顾我许多,我想帮帮他们的忙。"
女人道: “哎呦,我们村里哪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娇娇,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就在家里住下吧,家里还有些空房间嘞,只要不嫌弃招待不周就好!"
她一路推着楚娇娇的轮椅,说着话。只是轮椅推到了进屋的木梯边,有点犯难了。
这里的屋子都是瑶式的吊脚楼,屋子是全部悬空
的,只有几根木头深深地打入地下,连接着屋子与地面。因此,进屋得上几节木梯子。
身后的陆长平道: “我来吧。”便接过轮椅,把女孩从轮椅里抱了起来。
女人搓着手,有点尴尬地在前面带路,把他们带进了屋子里。楚娇娇本以为她会追问一下自己的脚,但不知道是不是王远新提前说过了,女人只当没看见,笑着把他们引进了大厅侧边的两个房间:"喏,就是这里,你们住这里就好,远新、我和他爹都在楼上睡,有什么事找我们就行!"
两个房间都不算大,但住人是够了的,房间里简单地摆着一张床和一张靠窗的桌子,床的对面放着沉重的双开红木大衣柜。
楚娇娇被陆长平抱着,进了屋子也没被放下来。陆长平和陆长安看过自己的房间,随手把包放在床上,又把楚娇娇的东西和轮椅放在她的房间里。
楚娇娇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 "把我放下来吧。"
谁知陆长平无动于衷,他抱着她这么久,额头上汗也没出,一点也不像累的样子。他淡淡地道:"还是抱着方便。"
女人看着他们放好东西,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厨房,道: “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只做了一点凉菜,饿了吗?"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 “从大老远过来肯定饿了,我给你们热一下饭。”
楚娇娇环顾四周,厨房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盘菜摆在桌子上:“王远新不在吗?”她问。
女人顿了顿,“唁”了一声,道: “跟他爹出门去了,娇娇你别急啊,他们晚上肯定就回来了!
她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饿不饿都先吃点,垫垫肚子。我们这里的人吃晚饭比较晚,要等家里男人回来在做饭。"
楚娇娇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一盘黑乎乎的圆叶子,周围是锯齿状,被煮得软软的,看不太清楚原材料,是她没有吃过的菜;另一个盘子里是一节一节的肉,形状有点像鸭脖,肉质却紧实,颜色发白,看起来有点像是牛蛙的质感。
女人招呼道: “吃啊,吃点吧。”
她指了指圆叶子: “这是紫苏,"又指了指肉, "这是蛇肉,可以卷在一起吃,是我们这里的特色小吃,你们城里人没吃过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