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竹苑。
顾名思义,此苑植物以斑竹为主。
到处都是青翠之色,昂扬挺拔,生机勃勃。
欧阳左顾右盼,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一条五彩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绕过一座偏院,就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是一个湖,湖上开着挨挨挤挤的荷花,穿过湖中木质拱桥,就是她的目的地,临水阁。
她人还没到,蔚蔚先迎出来了,小家伙一溜烟地跑起来,炮弹似的蹿到了欧阳的怀里。
王彩唐艳羡地说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女孙子该有多好?”
向寻看了王弘一眼,玩笑道:“让你儿子生啊。”
王彩唐道:“行啊,既然是我儿子生的,那你以后别抱。”
向寻笑道:“我还年轻,抱孙子这事不急。”
他不到六十,头发浓黑,面容清俊,俨然还是个中年帅大叔,从外表看当爷爷确实早了点。
王彩唐瞄了大儿媳一眼,后者正在招呼欧阳,似乎对他们的对话毫不在意。
王弘道:“妈,您就别操心了,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王彩唐只好也罢了,招呼蔚蔚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小蔚蔚,你习武多久啦?”
蔚蔚道:“已经两年啦。”
王彩唐又问:“苦不苦,累不累?”
蔚蔚眨了眨大眼睛,“王伯母,习武又累又苦。”
向寻逗他:“那咱还是别学了吧。”
“那可不行。”蔚蔚一本正经,“我姐姐说啦,做什么要坚持,书到用时方恨少,技不如人无法自保,就像昨天,我要不是会点儿武艺,肯定会被坏人抓跑哒!”
王弘插了一句,“那你后来怕了没有?”
蔚蔚摇摇大脑袋,“没有,我姐姐捂住我的眼睛了,什么都没看见,唉……好可惜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老气横秋地还可惜上了。
大家伙儿一起笑了起来。
待笑声停了,王弘问欧阳,“我就不明白了,王子季不是学生吗,怎么跟另两个人勾搭上的呢?”
杜湘道:“他们都是坏人,为什么勾搭不上?”
王弘摆摆手,“这可不是同性相吸的意思,王子季是在读研究生,展晓伟是银行的,伏进好像是个工人吧,身份地位大不相同,他们活跃在不同的领域,按说不应该有交集。”
向寻问欧阳,“你怎么看?”
欧阳道:“伯父,王子季是好学生,喜欢走一步看三步,所以他提前做好布置,有意招揽,大家臭味相投,凑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
“芮芮说对了一半。”向驰大步走了进来,“叔叔婶子好,爸,妈,我来晚了。”
欧阳武笑道:“芮芮也刚来,都是上班的人,哪有我们自在。”
“谢谢叔谅解。”向驰在欧阳对面坐了。
向寻问:“芮芮说对一半,那另一半呢,错了吗
?”
向驰摇头,“不是错了,而是因为信息不完善,没说出来另一半。”
王弘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渴了,先喝口水。”向驰接过欧阳递给他的温开水,一饮而尽,“另一半是,展晓伟挪用公款是与王子季合谋犯罪,我二哥查到了王子季的国外账户。”
王彩唐道:“王子季才多大,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向驰道:“当然有,他给韦莫言当私人助理,就有了韦竹君和陈冰做外援,开个账户不是难事。”
王弘问:“王子季和韦竹君夫妇有联系?”
“是的。韦莫言看不上的小东西,最近一年都是通过王子季给郝家宜递过去的。”向驰看了欧阳一眼,“王子季死了,郝家宜就招了……”
郝家宜是走私文物的一个关键人物,她与韦莫言没有直接往来,但对韦竹君夫妇和王子季负责,几乎所有的文物都经由她的手发往国外。
王子季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她招供的。
王彩唐道:“韦莫言为人并不吝啬,王子季肯为他出生入死,年薪一定不菲,王子季为什么要勾搭银行职员,冒险从银行搞资金呢?”
向驰道:“领导们也有您样的疑问,所以都在怀疑这桩案子另有主谋。”
“领导们的疑问?”向寻挑眉,“你的意见呢?”
向驰道:“我觉得没有那么复杂,韦莫言已经到头了,以王子季的资历,他攀不上其他人。”
王彩唐道:“所以呢……”
两口子很默契,一唱一和,打破砂锅问到底。
向驰道:“所以,我认为这是王子季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欧阳附和着点了点头。
杜湘低声问道:“你和小驰是一样的看法?”
欧阳道:“是的。”
向寻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欧阳说说,王子季打的是什么主意?”
欧阳道:“我觉得,王子季加入韦莫言团队的初衷就是找刺激,盗墓,出海寻宝,掌管一干手下,威风八面,比给人打工有趣多了。他能找到姓展的,大概率是有共同爱好,而另一位,则是二人共同物色的帮凶。”
“啪啪啪……”王弘拍起了巴掌,“这个解释合理,非常合理,出海寻宝,别说王子季了,我也喜欢啊!”
向寻、王彩唐,以及欧阳武夫妇一起看着向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