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想说只要不是在发烧前喝了酒,用这个药就没有问题,但他见晋远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又默默地把药粒倒回了药瓶中,换了两瓶温和的药水:“打点滴吧。”
“好。”
晋远也怕江鹤体内还残留的酒精与退烧药起冲突,再出别的意外,点滴虽然见效慢,但胜在温和,对身体没什么损害。
医生驾轻就熟地给江鹤弄好点滴,又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看了看时间,朝晋远问道:“会换药吗?”
一瓶点滴差不多要打一个小时,医生显然不太可能这一个小时都待在客人客房里。
晋远抬眸:“会。”
他天生低血糖,身体里的血糖供应不上的时候就靠注射葡萄糖来补充,从小到大,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一套工具,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就好,”医生收起工具,出门,“那你照顾点儿他,有什么紧急情况按一下房间里的铃,两瓶点滴过后我再上来。”
医生走后,晋远看着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困难的人,放下手中勒得他手疼的塑料袋,空出手去碰了碰江鹤的额头,烫得他指尖微微蜷缩。
晋远拧了拧眉,点滴不知道还有多久见效,他之前就烧了不短的时间,再这样烧下去,他是真怕他烧出什么好歹来。
晋远在塑料袋里翻了翻,翻出几包退烧贴来,他先前买药的时候买得急,什么都要了一点,这会儿正好有能够派上用场的。
给江鹤贴上退烧贴,晋远又去接了一杯温水,用棉签沾着水涂抹在他烧得干涩的嘴唇上。
“多大人了都,”晋远盯着江鹤那张近乎完美的唇形布满裂痕,蹙眉,“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那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沉默几秒后,寂静的房间里悠然响起晋远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只要你同意,以后我可以一直一直照顾你,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让你难受的事了。”
“好不好?”
晋远又轻轻问了一声,但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人并没有给他答复。
良久房里落下一道长长的叹息声。
“快点好起来,”晋远的手停在江鹤的头顶,最终还是没有摸下去,只是用指尖碰了碰他头顶的发丝,瞳仁微深,“好起来就不会难受了。”
一瓶点滴结束,晋远给他换上另外一瓶,又测了测他的体温,温度好像降了些,没有原先那般滚烫了,但可能是先前烧太久的缘故,现在烧退下来,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出现全身发冷、发颤等现象。
晋远毕竟不是医生,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得又把医生给叫了上来。
“问题不大,”医生做过检查后,说了句让晋远安心的话,“病人还有些低烧未退,让他发发汗就好了。”
“发汗?”晋远看着整个蜷缩在床上难受的人,想也不想地去把其他房间的被子打包抱过来,全部盖在江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