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愣在了照片前。
礼仪小姐轻声提醒我。
我才稳定住情绪。
我想,这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我要找个熟人问问。
我问礼仪小姐,正厅怎么走。
礼仪小姐弱弱的说:您是来参加婚礼的吗?是男方客人,还是女方的?
我说:我是男方的同学。
礼仪小姐不是太确信,但还是给我引路,其实绕过几根柱子和屏风,就是正厅。里面稀稀落落有些客人在了,屏幕上滚动放着婚纱照,灯光还未全开,有些暗。
我朝有人的桌子走,总算看到一张有点儿熟悉的脸。
我摆摆手,对方有点儿懵。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他才反应过来。
他说:没认出你,怎么变样了?
我不觉得我有变样。
他又说:你怎么还像个学生?
我说:那我到底是变样了,还是没变样呢?
他晃晃脑袋,说:声音也变了,有上海味儿了。
我说:我在上海这么久,其实一句上海话都听不懂,还是觉得天津话听着亲切。
他说:那对嘛,大家都留在天津北京,就你跑那么远。
我们随意说了几句话,都是这种开玩笑的性质。
我还是决定问出口,虽然有些尴尬,我说:沧海没跟我说今天是他婚礼,我以为就咱们几个人吃饭聊天呢。
他笑得有点儿奇怪。
我确实不会看人。
我看不出他之前是否知情,是否是和沧海合伙整我。
我说:我还以为他已经结过婚了。
他说:几个月前领的证吧,但不是有疫情嘛,婚礼就推迟到了现在。
我说:那怎么选在学校了?
他说:那谁(女方)你不也认识嘛,都是同学,所以就选这了,这档次也够的,有逼格。过去你想订都不行呢,估计也就是特殊期间,营业需要。
哦,我四周看看。
同学说:这里地方是小了点儿,就能摆十几桌,沧海没想大办,都是亲戚和很近的朋友。
我想,倒也符合沧海的性格,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我说:礼金在哪里交?
同学又笑得有点儿奇怪,说:人家有钱,不差这点儿,不收老同学的钱。他瞒着你,估计也是不想你在这方面多心吧。
啊?我说:那你们有准备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