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终于上来,我们抓紧吃完,就匆匆赶回办公室,到上班时间了。
周五下午,一般都会稍微清闲一些。
我把之前跟沧海视频时做的笔记整理了一番。有些观点是他的,我在脑子里过的时候,出现的是他的声音。
我终于还是搜了一下婚戒到底要戴在哪根手指,发现果然是无名指。
这么说,沧海很可能是已经结婚了。
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说不太清。我觉得自己算不上很情绪化的人。
虽然我情绪经常波动,积极和消极交替,但我很少会把情绪外显。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我一直也知道沧海终有一天会结婚,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自始至终,我都没对他表露过心迹,于他而言,我肯定只是个单纯的好朋友,信任他甚至有点儿依赖他,我好像应该替他感到开心而没有立场难过。
旁边的同事看我清闲,让我帮忙分析一个问题。
我和她讨论着讨论着,就走神了。
她看出我心不在焉,说不想再打扰我。
我还是强行集中精神,跟她把问题解决了。
泡了杯茉莉绿茶,到休息区站了一会儿。想找个天津的同学打听打听沧海的婚姻状态,还是作罢。
打开小软件,看看能否有个陌生人谈谈心,当然是妄想。
跟人谈心,对我来说,向来都羞于开口。我想如果是某一那样的人,失恋之后一定会颓废、买醉、摔东西、破坏健康之类的发泄吧,他的感情想必激烈又充沛。
而我,是一个对感情吝惜的人。不但不肯跟人表白,连跟朋友谈心都不肯,不愿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情绪,不管是喜悦还是失落。
虽然曾在年初立过要多跟人交流的FLAG。
正巧女主管也来休息区,问我对着窗子发什么呆。
我说:放空一下大脑,休息休息。
她说:看你有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不会吧?我才不是那种会被轻易看透的人。
晚上回到家。
觉得有些疲惫,强打着精神洗了澡,就躺床上了。
听了一会儿小说,竟然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特别沉。
醒来时,头脑很清明,可时间才半夜一点钟。
我煮了一碗面,端到阳台上去吃。
看到隔壁邻居的房间黑漆漆的,但阳台门开着,可能他是嫌屋子热。
楼下拆迁的废墟,还屹立着那个钉子户,周围都是荒草和破败的水泥地。
我其实很喜欢看一丛丛的荒草,从来都觉得修剪草坪是多此一举。荒草会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夏天,老家郊外的铁轨,会想起枕木下堆积的小石块,铁轨两侧高高的蒿草和点缀其间的小野花。
我大学时,常有一种幻想,如果有一天沧海成为我的男朋友,我一定要带他坐绿皮火车回趟老家。
我趴在阳台的铁栏杆上,思绪漫无边际。
为什么一定要坐绿皮火车呢?
可能是因为大学时,寒暑假坐绿皮火车回家,总是一个人,看到车厢里别人成群结队,就特别羡慕那种旅程中的照顾。而沧海又是那么会照顾人。唉。
我回到房间里,把碗刷掉,更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