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你想吃宵夜的话一定跟妈妈讲,不要饿着肚子睡觉,乖乖。“
嗯嗯的回应半截被隔断在门里。
房间没开空调没开灯,又闷又热又黑。
薄翼将自己摔到凉席上,摸索着找到遥控。
叮——
空调缓缓启动,电源灯光亮起,呼呼风声吹送。
吹远思绪。
用不了几天,薄冀的事迹就会传遍小区,那些平时对她青睐有加的叔伯姨婶们,一定会齐齐转换夸奖对象。
“薄家老大有出息得很,十四岁上大学,今年二十二岁就快博士毕业啦,还是双学位,老薄家真是会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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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薄翼被渴醒了。
她昨夜就着趴伏的姿势睡着了,一边脸颊烙上横横斜斜的凉席纹路,红成一片。
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只剩一口水,她仰头喝了,却还觉得不够。
拖鞋懒得穿,迷蒙着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就往厨房走。
她贪凉,冰箱里常备冰水,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晃晃悠悠倒上一杯,一边喝一边往回走。
刚走到一半,身侧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人走出来。
待看清楚是谁,含在嘴里的那口冰水已经无意识咽了下去,冰冷滑过,彻底清醒。
“你有病啊!”她轻声尖叫,张皇窜进屋里,随即砰地一声,大力关上房门。
薄翼紧靠门板大口喘息,心脏咚咚咚咚跳个没完。
她低头看见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脯,上面只覆盖着一件细带碎花背心,往下是一条白色的棉质内裤。
空调老化,降温慢,大概是那时候稀里糊涂脱了衣服。
她忘了现在这房子里已经多出来一个人。
真是……
周女士被巨响震醒,打着哈欠游进客厅。
她儿子还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动未动。
“刚刚什么声音?”
薄冀微微侧身:”没什么,妈妈,”一顿:“刚刚起了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