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呢?”
手下将一个昏死的人拖来,穿着长袍马褂,可不就是刚才那位掌柜嘛!
官兵见这四处人都不省人事,只他们两位还好端端的站着,四处桌椅板凳无一完好,盯着二人,“你们俩怎的没事?”
“多亏云姑娘法力高强,我才不至于像他们一样。”
“法力高强?”为首的男子低沉一问,手上随即抽出剑身,刺向云芊,她立刻闪身躲开,却见来人连连朝自己攻击,云芊只得不断后退。
景策不知这是在干什么,“这位大人是在做什么?快快停手!”
云芊自知躲不过,化出佩剑落花,抬手迎面攻向他,两人在屋内皆是施展不开,那男子也只是有心试探,看出她确实有几分实力,过了几招后便停手收剑。
“姑娘好剑法,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燕山祁真人。”
这男子点点头,请两位坐下,又叫手下去附近医馆找来大夫,对着其他手下命令道:“去上面看看。”
又朝着云芊问道:“不知姑娘可否进内室一叙?“
云芊点头,景策刚才还有些懵,听他如此想来是家中辛秘不愿他人知晓,也对云芊道:“我上去看看李兄,你若出来了记得叫我。”
她同景策道声好,便转头进来内室,那位大人将桌椅摆好,请云芊坐下,介绍道,“我乃此处府尹,鄙人姓周,最近家中不知惹上什么神魔,夜半时分总不太平,不知姑娘可否到府里探查一番,必有重谢。”
“不知是什么事?”
周府尹看了眼门外,眼神有些闪躲,犹豫片刻才道:“是小儿,前些日子里不知沾惹上什么邪物,到了夜里便在院子里狂奔,白日里便体虚气弱,神志不清。”
云芊初次下山还没施展过身手,心想此事应该不难,抚了抚衣摆,沉吟片刻,“可以,稍后可以去府上看看,小事我便可以自己处理,如果是道行厉害的,须得寻我师兄师姐相助。”
“那是自然,在下多谢姑娘。”
两人谈好便从里面走出,此时掌柜已经醒了,正嚷嚷着让厨子煮些糖水分发给众人,那些客官揉着身体,桌前坐着三位大夫正问诊写方。
周府尹叫来掌柜询问情况,他扶着春凳坐下,解释道:“大人您可一定听我说啊,那女的我压根是不认识,也不是京城本地人,上个月找来说想来此弹琴,也不说酬金,也没要月钱,我寻思可能是哪家小姐来此玩玩而已,谁知是个妖精!正巧芸娘要嫁人走了,我便想着让她去伺候李公子,不知是怎么了,竟要寻死,要问也得问问李公子啊!”
正巧李长风扶着景策从楼上下来,听到这里,大叫着喊冤,“我一心在芸娘身上,压根没怎么她,那时她在屋内弹琴,我在屋外听芸娘弹琴,你休要冤枉我!”
一时又向四周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寻找着芸娘的踪迹,府尹刚开始听了云芊与景策的说法,又听这两人的陈述,想来真是自己不想活了,罢了罢了,凡人归他管,妖精可不归,对那掌柜说,“你擅自将那妖精招入酒楼,也得自己承担后果,现如今那妖孽已经死了,这些人的医药钱都算在你头上,此事便就此罢了。”
“大人,大人,怎可如此!我也是被害的啊,今日被这一搅,我这生意如何做啊。”
那周府尹转过头,眼睛一瞪怒目圆睁,满脸不悦朝他道:“行,你要公道就递了状子去府衙里告状,不过不知你要告谁,是那位已经灰飞烟灭的妖精,还是在下?”
“小人不敢!”
“哼!”那位大人鼻孔里哼出一口恶气,提脚往外走,那些官兵也一对儿跟在后面,云芊看见芸娘还昏着,将她扶起输了些元气入她体内,李公子坐在旁边有些不安地看着她,面露忧色。
没一会儿芸娘便悠悠转醒,小二端来一碗糖水,李公子伸手接过,想喂她喝下,芸娘扭头躲过,想要自己抬手接过,李长风没放手,一时之间僵持起来,云芊有些尴尬地看向门外,那位大人已经遣人抬了轿子前来接她。
她咳嗽了一声,朝景策道:“景公子,刚才那位大人托我有事,我须得去一趟,这边劳烦你照顾。”
景策点头应答,跟着她走向门外,对她道:“你在此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云芊看着他往外跑去,衣裾飞扬脚步匆匆,便在原地等他,对两位轿夫抱歉笑笑,说道:“二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她看着远处攒动的人潮,已经看不见景策的身影,两位轿夫正好偷懒,这春日下午暖洋洋的,两位轿夫互相靠着打盹,她踩着不平的石板路,脚上随意地蹭着石阶上的青苔,微风簌簌吹拂着岸边的杨柳,柳枝被风拂起,她看见一缕柳絮从树上落下,视线也随风飘荡落在街道上,随之落入眼中的还有气喘吁吁的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