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孩子留下来,虽然此情此景下,这个孩子走了可能更好。
屋外,谢玉泉听着屋内的动静,眉头深深的皱起,他的周围,全是大夫,可是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直到天边稍稍透起亮光来,他才微微点头,侍女将门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以及倒在寒凉的地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姜朝月。
那一刻,谢玉泉的心里徒生了悔意,但当他探到那微弱的脉博时,那悔意便又消了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这一地狼藉上,沉声到,“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对那群大夫说,“用最好最名贵的药材,将公主的身子调理好,若是问起来,你们知道怎么答。”
一群人应是,然后如提线木偶般的开始忙活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从姜朝月眼角滑落的一丝泪痕。
枯败的小道上,马上的男人忽的心间一痛,他布满血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将身子显得更加清瘦。
不远处就是巍峨的城池,他摇摇头,摒弃心中的杂念,继续前行着。
天气愈发的寒冷了起来。
一连多日下来,姜朝月也没有转醒的迹象,高烧不退后,她又开始出现失温的状态,无论多名贵的药材她都咽不下去,灌下去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起色。
她在华丽的床帐里,苍白易脆,仿佛一碰便会散掉。
谢玉泉将她的被子温柔的掖好,然后自顾自的讲起话来,“公主,你怎么还不醒呢?马上就是我们的婚期了……”
“你想要什么,臣都给你寻过来……”
“公主快些醒过来好不好?”
无论他说了多久,说了什么,仍不见床上的人有任何动静。
近来,府中人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怒主子然后丢了性命。
一个摘菜的大娘小声和旁边的丫环嘀咕着,“也不知道那公主想的是什么,与人私通有了孩子不说,主子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她都不领情。”
“前些日子,说是孩子给没了,硬是到了现在还没醒过来,硬生生的昏迷了四日,全靠那药吊着一口气,也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大娘似乎是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不识好歹,主子不嫌弃她愿意娶她,这孩子以后也还会再有,非得弄成这样,与人私通,啧……”
“干脆早些撞死算了。”
小丫鬟附和的点头,“这好歹也是个公主,与人私通这件事也做的出来,真是不要脸面,还有了孩子。”
二人说的起劲,将昏迷中的姜朝月贬的一文不值,什么淫词秽语都用了上去,似乎只有这样,她们才能高兴些。
墙角的阴影里,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走过,下一刻,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厨房。
是夜,窗外,男子望着屋内的烛光,一言不发,直到烛火熄灭,他才翻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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