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谢玉泉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失踪, 而是在战场上被重伤,回京后被逐出了家门, 他永远记得自己那好父亲无情到极点的话。
他说,“谢家不出逃兵……”
谢玉泉从战场上回来,心里面全都是装着一个人,那是他凭着一口气回来的支撑。
他潜伏多年, 不仅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公主, 更是为了报复谢家,报复他的父亲。
姜朝月将他的手挥开, 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本宫不要做什么皇后, 本宫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这话无疑是会惹怒眼前人的,但是姜朝月却知道, 谢玉泉不会伤害她, 但是也不会帮助她,“本宫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宋钰一人, 你若是不帮本宫, 那就别说这种话了。”
谢玉泉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继续问道, “那臣帮了公主, 公主就会嫁给臣吗?”
“不会……”
像是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谢玉泉摇了摇头,“公主是吓着了吧,都说胡话了, 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臣带公主回家。”
还未等姜朝月反应过来,她便晕了过去,倒在了一个陌生且坚硬的怀抱里面。
谢玉泉抱着她喃喃自语,“公主肯定是累着了,等休息好了就不会说胡话了。”
他低头,极致虔诚的吻了一下姜朝月的额头,然后抱着她走向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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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景王朝十八年,安远王一党发生叛乱,帝锁宫门,欲活捉其党羽,败。
昨夜的厮杀的确是太过惨烈,所有的鲜血都埋在了这座皇城之内,城中的百姓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昨夜睡得不太安稳。
虽然最后安远王还是逃走了,但是经此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他城外的另一只党羽却不知为何,断尾而逃。
宋钰怔怔的站在昨夜带姜朝月过来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头恶犬的尸骸,尸骸的颈脖处被利刃划开,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
他找遍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看见公主,哪怕连……尸首的没有看见。
姜桉站在他的身后,仿佛一夜间苍老了数十岁,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红着眼眶拍了拍宋钰的肩膀,“好孩子,回去吧。”
“若是月月还在,她不会愿意见你这般难过的。”
宋钰转过头,面色惨白,眼里布满了血丝,左肩上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水来,他的声音像是在砂石中不断打磨过后的沙哑,“臣答应过公主,要来接她的。”
姜桉捂住眼睛,半响才将手拿下来,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朕也不信月月会就这么没了……”
“但是,朕也派人搜寻了宫中的各处,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下落。”
若是论起来,二人一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人则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女儿,他们都无法去责怪对方,怪对方无情抑或是思虑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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