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一直是范逸的梦想，他能考上我当然很开心，但是他提早两年进麻省的动机太牵强了……」张志祈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将范逸的那句「也许吧」驱逐脑海，五年前范逸那失落的眼神鲜明地刻在他脑中。

「他是为了逃避于晴学姐吧？」慕容茜敛下眸，细细回想范逸的过往，他曾经拥有过甜蜜的爱情，曾经为了陈于晴成为更好的自己，只可惜，那些回忆宛如一场梦，梦醒了，范逸的心也碎了。

「嗯。」张志祈盯着讲台下的两个座位陷入沉思，好一会他勾唇一笑，声音却很沉闷：「我在z大教书这么多年，有五个学生让我印象最深刻，第一个是范逸，很聪明却不爱听课，我讲了好几次他也不听，然后他的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生气。」

慕容茜感受的到张志祈对范逸的疼爱，她浅笑，「爱之深、责之切，教授其实你是很疼范逸学长的，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张志祈没有反驳，睨了她一眼，接着说道：「第二个是沉羽恆，问题多的可以，还常常开玩笑。」

沉羽恆温润的笑容跳出慕容茜脑海，「教授我认识羽恆学长，可是我印象中的他和你之前说的他对不起来，个性差太多了。」

「我知道，羽恆回来找我的时候有跟我提过你。」张志祈脑中清一色都是沉羽恆嘻嘻哈哈的笑脸，张志祈眸色渐沉，「时间和回忆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羽恆受到那件事的刺激不小，毕竟他和陈于晴的感情也很好，后来他看淡了，个性却不如以前开朗了。」

张志祈起身，慢慢走下讲台，脚步停在某个座位旁，手指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道：「这是陈于晴以前的座位，她是我第三个印象很深刻的学生，她很傻很单纯，她坐牢的一年后我有去看过她，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她一看到我什么话都不说。」

慕容茜坐在讲台上，看着张志祈略显孤寂的身影，不难想像他其实还是很喜欢陈于晴这个学生的，她平心而论：「教授，有些人会做错事是逼不得已的，于晴学姐放不下他们家公司被收购的事，所以才会想害死学长的妈妈。」

「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我竟然花了两三年才想通。」

「教授你已经很好了，羽恆学长也是，你们都很坚强。」

「范逸呢？」张志祈苦笑。

「他也很努力了，但是他太固执了，不肯放下这事。」慕容茜看的很透彻。

「他或许是知道的，但是他没办法原谅她和自己，因为他们害到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妈妈。」

「我知道。」慕容茜故意转了个话题，不让张志祈继续纠结在这事上，「你刚刚说有五个印象很深刻的学生，那剩下的两个呢？」

「一个是你。」

慕容茜笑了，「因为太懒吗？」

「确实太懒，普物的老师还跟我提起你，说你上课都在睡觉，成绩却一直维持在八十以上。」

普通物理是慕容茜大一的必修课，教授是物理系的，题目出的十分刁鑽，能考上八十很不容易。

「因为我不会的文彬会教我。」

「还有你一开始连很长的算式都懒的写。」

「因为手太酸。」

「一听到吃的眼睛睁的特别大。」

「能吃就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