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显然已醉的刘芯彤帮汪剴卓斟了一杯酒,语气透着满满的威胁,「你不喝我就再喝一瓶!」
汪剴卓捂着鼻子喝了一小口,「好难喝……」
刘芯彤敲着桌子,「要喝完……一整杯才……行哦。」
汪剴卓闭上眼睛,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一鼓作气地给它喝完,「终于喝完了!」
过没几秒,汪剴卓头嗑在桌上,呼呼大睡。
「糟了……」慕容茜摇着李文彬的手,「他们两个又喝醉了……」
李文彬嚥下最后一口酒,淡淡地道:「那就老样子吧。」
「好吧。」
李文彬扶着汪剴卓、吴子序背起醉倒的刘芯彤、慕容茜拎着他们的随身物品离开了小餐馆。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驶过他们,李文彬拨了通电话给计程车。
看见他们上车后,慕容茜挥着手和他们道别。
吴子序摇下车窗,「你也别逗留太晚。」
慕容茜弯唇,红扑扑的脸蛋配上恬静的笑容令吴子序呼吸莫名一窒,李文彬撞了他一把,「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慕容茜语带警告,「文彬。」
「好好好,我不说啦!」李文彬伸手按下升起车窗键,「掰掰。」
直到计程车淡出她的视线,她才转身前往对面的stars百货。
???
同为繁华地带,市中心的商店与地标远比z大闹区来得多。
慕容茜很喜欢z大周遭的商家,然而这份喜欢却抵不过位于市中心stars百货内的一间专柜——饼气凝神。
不是那个专注的「屏气凝神」而是「饼」气凝神,柜如其名,此专柜卖的全是可口的饼乾。
吃过一次此专柜的饼乾后,慕容茜就深深爱上了它,它的饼乾与一般小商店卖的小饼乾不同,此专柜标榜进口高级小点,价格虽贵却非常的好吃。
提着淡蓝色的选购篮,慕容茜逐一拣选,过不到一时半刻,篮子已溢满各式各样的饼乾。
慕容茜拿了一张信用卡给专柜人员刷,满心欢喜地拎着提袋离开stars百货。
此时已近凌晨一点,已超过宿舍的门禁,慕容茜早有所料,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推开小朋友最爱的二十四小时不打烊麦当劳,慕容茜到柜檯点了一份大杯绿茶和一个苹果派。
持托盘的手一顿,慕容茜发现一台笔电正静静地佇立在靠窗附近的单人座上,吸引她的不是那台笔电,而是笔电萤幕上亮着的内容,上面佈满许多数学算式。
慕容茜将托盘放在隔壁的单人座上,凑近观看笔电的内容,几乎都是她不会的,估计是大四或研究所等更高阶的数学。
慕容茜握住滑鼠往下滑想要找出这些题目的答案。
「你在干嘛?」慕容茜的背后响起了一道夹杂些微运怒的声音。
慕容茜手一顿,这声音……
她猛地转过头,险些撞上范逸的胸膛,她眨眨眼睛喊了声学长好。
范逸又怎会料到偷看他笔电的会是慕容茜,浓浓的酒味毫无预警地窜入他的鼻腔,范逸眉头一皱,「你喝酒?」
慕容茜移到一旁的座位一屁股坐在上面,晃着她的绿茶道:「嗯。」
再来又是无止尽的沉默,慕容茜习惯了,大口大口吃着苹果派。
键盘打字声和啃食的细碎声响充斥一整排的单人座。
直到啃食声间歇,被细微的呼嚕声给取代,范逸忍不住开口:「要睡回宿舍睡。」
兴许是刚睡没多久的缘故,慕容茜一下就醒了,她道:「我睡哪是我自己的事,学长管不着。」
「有时间喝酒怎么没时间回宿舍?」
又一次的嘲讽,慕容茜心绪浮躁,「学长你到底想怎样?一直不跟我讲话,现在又忽然来搭理我?」
范逸微顿,然后睨了她一眼,声音决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慕容茜倒回桌上,「学长你自己说的,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所以我睡哪你也管不着。」
酒味愈来愈重,范逸止住敲字的动作,冷冷看着她的后脑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味很重。」
慕容茜瞭然,拿起托盘和饼气凝神的袋子准备移到离他最远的单人座。
范逸扣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学长不是说酒味很重?我离你远一点你就闻不到了。」
范逸长臂一收,慕容茜跌回座位。
「我是问你喝了多少,没叫你滚远一点。」
慕容茜抿抿唇,扳指算了算,「大概六七瓶吧。」
「你的好酒量怎么来的?」
「应该是饼乾吧,我还蛮常吃到含有酒精的酒粮饼乾。」
说到饼乾,范逸看向她手中饼气凝神的袋子,「有钱买这么贵的饼乾怎么不花钱搭车回宿舍?」
「早就超过宿舍的门禁了,未晞她们应该也睡了,我不想吵到她们,所以就来这睡到天亮。」
「附近有旅社,睡这很危险。」
慕容茜啜了一口绿茶,「我寧愿花钱买饼乾也不愿住旅社。」
「所以你就来睡这?」范逸声音不自觉沉了几分。
「嗯,这里有吃的还有免费的冷气可以吹。」
范逸没有回应,继续敲打着数学算式,慕容茜见状,迅速地把绿茶喝完,将托盘摆放到回收区,然后回到座位趴在冰冰凉凉的桌子上沉沉入睡。
本来打算待到凌晨两点的范逸多叫了一杯咖啡,连夜赶工到凌晨五点鐘。
打完算式后,范逸瞟了一旁睡得很沉的慕容茜,恰巧她换了个姿势,小巧的瓜子脸正对着他,她的眉间微蹙,长长的羽睫微微一动。
范逸托腮凝睇着她,尔后眼皮渐沉,同她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之时已近正午,范逸摇着慕容茜,「你要睡到多久?」
「再一下下。」
范逸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离开了麦当劳。
慕容茜完全清醒后才想起范逸好像有叫过她,她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她完全摸不清范逸在想些什么。
他明明可以回去睡的,却为了她待到正午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