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深可见骨,一刀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滴答、滴答,池水瞬间被染得通红,但很快又恢復清澈,隐约间花苞似乎微微绽开了些,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血,还远远不够。
苏菡眉间轻蹙,缓缓别开了头,藏在眼瞼下的双眸纠结而复杂。她突然有些惊悸,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如此深的伤口该有多疼?
然而刑天恍若无感,匕首换了个方向朝另一手又是狠狠一划,顿时血如泉涌,不断往池中灌入。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刑天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那花却变得越来越鲜艳,慢慢地往周围伸展开来。
那过程是极为缓慢的,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无法发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刑天的身体微微发冷,连唇都泛起了青紫,但他仍是咬着牙,死死地撑着。
伴着空气中冉冉升起的清香,他双眼爬满骇人的血丝,脸颊苍白没有半点生气宛若濒死之人,但他依旧维持同样的姿势,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此时此刻,天地间他眼里只有那朵莲华,连自身的痛楚都恍然未觉。
旁边苏菡因着这一幕,双脣死死地抿成一条线,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地步,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们彼此有情,作为知己,她应该为感到欣慰才是,只是为何心头莫名地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