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明自己为什么不安,这天醒来的时候,右眼匹就一直在跳。
她忍不住又一次叫银月:“银月,要不你再去一次国师府上吧,哀家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但是这一次,回应她的却是另一位婢女:“回太后,国师大人已经进宫了,银月正在伺候着。”
王太后忍不住惊喜道:“快!快快!!快扶我起来!”
她被宫女服侍起身,步伐匆匆的走到前堂,看到圭柏柏,又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赫连方那小子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失望。
说来也奇怪,那冤家待在宫里,整日惹她生气,她气得都恨不得把这混不吝的小王八给掐死,但是他真离了宫,不在身边了,她又忍不住记挂。
一开始还会害怕这冤家带一堆人过来逼她退位,头天晚上更是直接被噩梦惊醒。
但是随着日子越久,朝中大臣开始不动声色的试探她,问及皇帝的病情的时候,因为她对外的托词是皇帝病了所以才不上朝的。
她心里又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不好的事了。
人在身边,她看得眼烦,这一离了身边,反倒惦记,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子两个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那小子真要这权柄,她放一放又何妨?
而且这几年这小子不也乖乖的没有给她惹出事来吗?
她望向圭柏柏的目光中是无法掩饰的期盼:“国师,可有皇帝消息了?”
圭柏柏朝她露出个笑容。
这是王太后第一次看到圭柏柏冲她笑,这个姿容不俗的道长虽是被人以男宠的名义送进宫,但是对她却极为冷淡,从来不会主动靠近。
她喜欢他的容貌,却又恼怒他的冷淡,有时候为了让这人朝她低头,也没少使手段,比如降低他的待遇,故意让太监宫女去折辱他,但是他总是无动于衷,让她所有的招数都宛如打在棉花上。
他只向她提过一次要求,就是要去赈灾那日,那阵子她心里正因为赈灾这个事烦闷,朝中大臣整天吵吵嚷嚷,要她拿出章程来,她能有什么章程。
此时听他竟然大言不惭说他要去,心里不屑极了,面上却不显,只跟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那不是个好去处。
“那地方又脏又乱,我怕道长这一身白袍,染了那边的脏污就不大雅了。”她说。
“道长是不是在宫中烦闷了,要不哀家再送道长一件道袍吧?”
然后圭柏柏面无表情地:“太后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等那边的难民被逼反,冲进京城,拿刀放在太后的脖子上,那时候太后还会在乎在下的道袍,雅不雅这个问题吗?”
王太后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对她出言放肆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