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那少年又看看旁边的晏归荼,花逐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那个黄瘦干瘪的修士应该就是服用过易容丹的晏归荼。
然而即使是两人相对的时候,他也没有对自己承认过他的真实身份,可见在他心中,自己和其他天岚剑宗的人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殊。
可笑她当初只因为晏归荼好心赠了她疗伤灵药,又深夜为她护法疗伤,便以为自己在晏归荼心中的地位,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或许只是他矜持或者其他缘故,所以才不肯表白自己的心迹。
如今想来,太过可笑。
当初,她既没有当面询问晏归荼的勇气,又割舍不下自己心动的人,便糊里糊涂地与晏归荼同门了一百多年,却从未窥探过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她用逃避大法骗了自己一百多年,如今,终究是骗不下去了。
花逐月心灰意冷地垂下眼睑,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停止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混想了。
晏归荼尚且不知道,自己才一出场,就已经给现场的花逐月带去了几近毁灭性的打击。
看着对面的晏归荼师徒四人加上司华年扛在肩头上的人落到广场上后,朝家家主朝渊主动上前抬手行礼:“晏仙长,久仰久仰,在下一直对仙长仰慕已久,只是未曾有缘得见。如今仙长登门,不妨入殿内一坐。”
晏归荼礼貌地拱了拱手,左右看了看也没有见到碧姝仙子的身影,不觉微微挑眉:“不知家主夫人何在?本座今日登门,便是要为她送上大礼呢。”
朝渊的面色微微变了变,但依旧保持着克制道:“内子重伤未愈,不便出门待客,还请仙长海涵。”
晏归荼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掠过在场的所有人,那些被他目光波及到的人都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慌,
仿佛对面白衣如雪的男人只需一眼便能将他们内心深处的隐秘勘破,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开始逃避晏归荼的目光。
“左尊长老......”钟铭见到晏归荼,立刻上前一步想要询问他这些年下山的原因和去处,只不过他刚刚开口就被晏归荼堵了回去。
“掌门有礼,不过今日是我与朝家的事情,掌门若是不想与我为敌,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请容后再议。”晏归荼淡淡地看着他。
钟铭顿了顿,又想到之前朝渊暗示的那些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在朝渊的身后站定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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