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荼淡淡地瞟了一眼里正几人:“这就要去问李栓了。”
即使是在阳光朗照的时候,村子里的宗祠也是一片阴森惨淡的模样。
一排排的先祖排位列在宗庙前面,宗祠四周的围墙格外的高,似乎所有的阳光都被隔绝在外面,祠堂里面只剩下一片昏暗阴沉的森然寒意。
李栓的身影在这片冷色调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瘦小脆弱。
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的少年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视线里神佛的画像也变得逐渐模糊。
冷如骨髓的寒意仿佛连他的血液也冻僵了,少年的意识逐渐陷入永恒的黑暗中。
就在他即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弓鞋映入眼帘,紧接着是少女蹁跹摇曳的裙摆。
“师尊,他好像快不行了。”少女清悦如百灵鸟的嗓音时远时近地传入耳中。
“小三儿。”晏归荼看了凌江羽一眼,后者随手掏出一颗护心丹塞入李栓嘴里。
那颗暗棕色的药丸才一入嘴,立刻化为一道暖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而他被毒打的伤口也在瞬间愈合,视线范围之内的东西再一次变得清晰明了。刚才还九死一生的少年此刻只觉得体内灼热无比,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他甚至觉得自己挥拳就可以打碎宗祠两侧的巨大石像。
“你不会死了。”晏归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死而复生的李栓,淡淡地询问,“现在老实告诉我,这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栓看清了眼前的人以后,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了晏归荼的袍角,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来磕头,却被晏归荼轻描淡写地拦住了,只能张开嘴发出喑哑的啊啊声。
“你的舌头被人割掉了?”晏归荼注意到李栓的舌头几乎是齐根断开,微微眯上眼睛,“会写字吗?”
李栓闻言,更加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一拳一拳地往自己脸上打去。
司华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要自我惩罚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晏归荼:“师尊,这要怎么办?”
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即使是他们想要了解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问起。
晏归荼沉吟了片刻,低头看着李栓:“我来问你你来回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明白吗?”
李栓闻言,立刻重重地点点头。
“你们这后山之上,是否真的有妖怪?”晏归荼问道。
李栓迟疑片刻后微微地点了点头。“你装神弄鬼,是为了引开我们保护那个妖怪?”晏归荼又问。
李栓这一次点头的动作很坚定。
“你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晏归荼继续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