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昨晚开始背叛唯物主义的。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满脸无语。
但看着发小诚恳的目光,他忍不住面露狐疑。
半晌,松田“啧”了一声。
然后撒开手,双手插兜,看了看方向,迈步就走。
“欸?小阵平,你不问了吗?你要去哪啊?”
萩原茫然的追了上来。
所以这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还是说和他昨天担心的那样,觉得自己被人灌□□产生幻觉了?
接下来小阵平该不会要拽着他去医院验血了吧?
“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松田撇了他一眼:“毕竟结果是好的,不管你在瞒着什么,心底有点数就行,至于问我去哪……喂,你认真的?你忘了你今天出来是想干嘛的了吗?”
“欸?”
“鞋子啊鞋子,你不是来买鞋的?再不快点,天都黑了。”
。
坐新干线从东京回到京都,然后再由朱令开车从车站回到禅院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无星无月的黑夜,只有城市灯火通明。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晚上十一点。
“那么,少主大人,请早点休息。”
将车在禅院大宅门口停下,朱令快步起身,去替后排的少主开车门,然后欠身说道。
惠点点头:“你也是,这几天辛苦你了。”
任务彻底完成。
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结束工作后的惠返回族地后,熟门熟路的推开大门,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虽然大门这里距离津美纪住的地方很近,完全可以顺路将伴手礼交给对方——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
津美纪明天还要上学,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这么想着,惠打算第二天再去看自家姐姐。
沿着禅院大宅的走廊,在路过的佣人及术师的问好下,惠目标明确的走向自己的庭院。
但才刚刚进入内院,迎面走来的大个子就挡住了惠的去路。
臭烘烘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惠动了动鼻尖,下意识就皱起眉,他嫌弃的用手揉了揉鼻头,然后无可奈何的后退一步,抬起头。
“家主大人。”
穿着松松垮垮的和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肌肉老头打了个酒嗝。
随后他摸了摸下巴,低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少年。
“喔?这不是惠吗?回来了吗?”
禅院直毘人扬起笑容:
“任务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
() “没动用大黑天?”
“没,地形很好。”
大抵知道禅院直毘人想要听些什么,惠言简意赅:“我一个人独自就解决了。”
果不其然。
禅院直毘人的心情显而易见的高昂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看着惠的目光相当赞扬,“不愧「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11岁就可以独自解决掉拥有不完全生得领域的一级咒灵……这种履历,放在整个咒术史上都相当罕见。”
惠:“……”
诅咒是昨晚解决的,朱令应该是今早才将任务状况一五一十的报备给族群的。
也就是说,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禅院直毘人——或许还有族里的其他族老,都在关注他的任务近况。
惠并不奇怪。
反正过去三年来都是这样。
禅院的族老们毫不厌倦的窥视着:惠在任务中表现的越好,越顺利的完成困难的工作,他们就越高兴。
仿佛像是得到了什么底气和荣耀一样。
惠不喜欢被窥视,但这种事暂时没办法解决。
因此他只能冷淡的移开目光,一边不等许可就迈开步子,一边回答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禅院直毘人没拦他。
只是在惠走出数米后想起了什么,提高嗓音喊道:
“对了,惠,三天后族里有个会议,你记得上午八点左右换上正装,到会客室来。”
惠停下脚步。
“会议?”黑发绿眼的少年看过去,神情困惑:“族内会议吗?”
族内会议,一般是族内有什么大方向的决策变动,才会举行的只有族老和宗家顶层数人商量的会议。
比如说接纳咒术界某某高层的拉拢,或者从某某高层身后跳到另一位更符合禅院利益的高层立场之类的事。
“不,不是那个。”
禅院直毘人漫不经心道:
“是禅院和加茂的咒术交流会议,只是单纯的沟通感情而已,不用太在意。”
“啊,当然。”
家主老头微微侧过脸,意有所指:
“加茂那位刚好和你同龄的继承人也会过来,记得和人家好好相处,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