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为了乐七姑?
“你为了我,就这么舍得?”乐则柔也问。
小皇帝继位更容易操纵,安止完全可以效仿前朝权宦让小皇帝认个“亚父”什么的,借皇帝的手控制朝堂。
别人不敢说,凭他的脑子,连消带打就能让世家对立权归于上。
安止捏起她针线篮子里的一个小荷包,对着日光眯起眼睛打量,漫不经心地说:“案牍劳形,一摊子乱糟糟的,他们愿意争就争吧,我懒得管了。”
正康帝死了,乐则柔的事情也都在正轨,他心愿达成,不打算经常在宫中出现了。
乐则柔打了个结,咬断手里线头,戏谑笑道:“人家都趋之若鹜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不要。逸王若是知道恐怕要气死。”
逸王在江北取消了宰相,文官清一色寒门出身,武将则全都是军功定级,不封侯无传世之爵。真正的大权独握。
安止想到他倒是笑了,将小荷包扔回篮子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他有什么好,据说一天批折子就要批六个时辰,要不是早年打熬身体好,恐怕已经见高宗皇帝去了。”
乐则柔心里一动,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逸王为什么一直不成亲啊?以后他位置给谁?”
安止从没想过逸王私事如何,答不上来,乐则柔却八卦心起放下针线非要他说一说,“他都不惑之年了,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呢?”
寻常百姓家穷的叮当响也要生儿子续香火,逸王有半个皇位的人倒是看得开。
乐则柔不免眨巴着眼睛猜想:“是不是他已经生了孩子,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才一直没露出来,金屋藏娇,千金一笑,只等天下一统之后他以江山为聘,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娶。”
还千金一笑,江山为聘,安止无语,“你是不是又看小话本儿了?”
“你少看点儿有的没的。”
“这不是重点。”乐则柔小手一挥,不看风月小话本她还有什么乐趣,“重点是,逸王到底成没成亲啊?他这样的人没有红颜知己也太不寻常了。”
哪儿那么多闲的找红颜知己的,有点儿正事儿干的人天天忙还忙不过来,谁有闲心陪个小姑娘花前月下,有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儿。
安止真觉得小话本害人不浅,把猎艳渔色说得高山流水,连乐则柔都被骗了。
“似乎早年有个什么亲事,没成,也就罢了。”安止想了想,“他少年时茕茕孑立只为求活,见惯了世态炎凉,恐怕不敢轻易信谁。再加上平时公务繁忙,这种心思便就淡了。”
其实安止很能理解逸王,与其找个可能在身后戳刀子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
乐则柔失望。
安止还指指针线篮子里花花绿绿丝线碎布笑话她,“你见过几个成大事的贪妻恋子儿女情长?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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