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轻轻地飘,鬓发汗湿几缕沾在脖子上,乐则柔从迷境中飘飘忽忽落地,心里松口气,脑子一抽继续作死,拍拍安止肩膀,“要是我真的不信你怎么办呀?”
“不信我?”安止抬头看她,下巴尖搁在她心口格外扎人。
罗帐昏暗,模糊了安止眼中的情绪,这个角度和姿势他像一只懒洋洋的猫,温和无害让乐则柔毫无防备,犹自无知无觉点点头,“对呀,就是我要是不信你你怎么办呀?”
“你看,你的私物落在别人手里,还沾了脂粉,我要是蠢点儿,说不定真就跟你闹起来了。”
安止从眉骨下往上看她,唇舌湿漉漉流连在雪白的肌肤。
乐则柔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脸红,笑着躲,“你别……好痒……!”
安止笑了一下。
尖锐的疼骤然从胸口蔓延,床单绞紧,她瞪大眼睛无声痉挛,脖颈青筋浮现,身子小鱼一样弹起又生生被安止压下去。
过了几乎失去呼吸的瞬间,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沁了一身。
安止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眼睛,舌尖舔舐着自己留下的血痕,笑说:“你可以试试。”
乐则柔可不敢试。
安止疯起来太可怕了,今天她一穿衣服伤口就磨的生疼,只能躺在床上晾肚皮,吃过一回教训,往后她可真不敢胡言乱语了。
她恹恹地揪着流苏穗子玩儿,顺便琢磨琢磨手帕的事儿。
那宫女是南贵妃宫里的,她又不是傻子,一个宫女敢来跟她叫板,必然得了主子的授意。
南贵妃是福建南家嫡女,宰相南顾廉嫡亲孙女。
当初乐则柔通过安止截胡了江南禁军所有兵器生意,与南家有了疙瘩,现在这几年南家借着出海生意,版图扩张,不免和乐则柔更多摩擦。
南贵妃这次动作恐怕是自己想给家里出气。
但也太奇怪了。
南贵妃图什么呢?
安止告诉她不用管,当然,她完全信得过安止,这些事情从来没上过心。只是人家明晃晃怼到眼前了,不亲自出这口气也太难受。
她侧身换了个姿势,不小心被枕头硌到肩膀青紫,立刻呲牙咧嘴小口小口地倒抽冷气。
很难不怀疑安止是忍久了借题发挥而已。
忍不住对着空气愤愤一挥拳,明明是被人挑衅的是我,怎么最后还要我哄人。
这边乐则柔在被窝里愤愤不平,那边安止直接给南承淇施压,南家做生意手段并不干净,今年正是换选皇商的关口,他们想必不愿意因为女人横生枝节。同时,宫里负责打扫的一个小内侍无声无息消失了。
于是当天晚上乐则柔收到了南贵妃的请帖,烫银描花,十分华丽,她瞪圆了眼睛,“这也太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