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笑了笑,而后抽搐一下,不动了。
打板子的仆妇察觉不对,停手试探乐则柔鼻息。
下一瞬,她踉跄后退扔了板子,恐惧地叫出声,“太夫人,七姑死了!”
死了就死了,死了干净······
死了!
太夫人从迷醉的愉悦中缓过神来,看着烂泥般垂头趴在春凳的乐则柔和她血色衣裙,终于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死了,她只想教训她一顿,没想打死啊!
乐则柔还没招供,太夫人想到自己丈夫的脸,不由打了个寒颤。要是他知道乐则柔被打死,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满屋子的人也慌了,太夫人强自镇定,呵斥道:“嚷什么嚷!给我泼醒她!别装死!”
“泼!”
嬷嬷赶紧跑出去打水,还有人猛掐乐则柔人中,都没有半分成效。
太夫人急得站起来,“快弄醒!问清楚东西藏在哪儿!”死之前只要审出来口供就好,她此时仍心存侥幸,胡乱指挥婆子,七手八脚乱成一团。
青衣护卫听着不对,敲门想进来。
太夫人立刻让婆子堵了门,“滚出去!”
护卫们不由急了,他们得的命令是太夫人带人审问,不用他们插手。但是如果真闹出人命,他们必然要吃挂落。
此时里面乱嚷嚷死不死的,护卫们也顾不得身份尊卑,彼此交换眼神之后直接破门而入。
半身尽是血污的乐则柔和惊慌的太夫人撞进视线,护卫杀了太夫人的心都有了,把人活活打死不说,竟还没问出口供。
太夫人怒斥护卫没规矩,“去请郎中,不能惊动老太爷!”
护卫们哪儿敢听她的,乐则柔如果真有三长两短,太夫人不一定会伤筋动骨,他们这些人通通要去陪葬。
急着就去报了乐老太爷,嬷嬷还想往乐则柔头上泼凉水,被护卫一把拦下。
······
寿春堂正房落针可闻,安静得近乎诡异,鹤发鸡皮的大夫隔帘为趴在床上的女子把脉。
能躺在这里的,身份必然是尊贵的夫人小姐,可这伤势真不像夫人小姐能受的。
但大夫在湖州行医多年,官宦人家什么事情都不足为怪,他早就学会了闭目塞听。
因此,他向等在一旁的乐老太爷说病人情况凶险时,语气十分平静。
但乐老太爷显然很不平静,他目光刀子一样闪过来。
“用最好的药,务必救活。”
大夫走后,乐老太爷终于不再掩盖怒火。
两天时间乐则柔始终咬紧牙关,他手下都是男子不好拷打,这才命太夫人带人拷问,谁知道她直接将人打个半死,还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