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气息不稳,握住自己领子躲闪,“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
乐则柔故意去蹭他的手,将满盈柔软硬蹭到他手背上。
血液轰地泵到头顶,心砰砰地跳,安止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几乎要疯。
过了一会儿,他才被烫到似的,猛地把手放回枕侧,被她就势埋了脸。
帐子里黑沉沉,遮掩了安止通红的双眼,他想制住她,两手隔着被子掐住那截儿细腰。
乐则柔自知挣不过,也不挣扎。她趁安止两手不得闲,忙着解衣服扣子,还咬着人家耳朵得意地笑,“我最喜欢看小话本了,不知你招架得住几回合。”
安止青筋暴起,额上都是密密的汗,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我必让朝廷清扫书铺。”
手拎着她腰想挪远些。
“你老实点儿。”乐则柔皱眉斥他一句,“别磨磨唧唧的,这破衣服真麻烦。”
“于礼不合。”几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的。
乐则柔却不领情,嫌他磨叽,“我们自幼定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差一纸婚书而已。挺聪明的人,别那么迂。”
安止脑子里沸腾如岩浆,什么都听不进去,全靠仅剩的理智绷住心头野兽。他顾此失彼,相隔皮肉的薄薄布料被解去,被迫感受不该碰的一切。
皮肉相贴的刹那,乐则柔像只晒太阳的猫,满足地喟叹一声。
紧接着娇声抱怨,“你骨头真硬,硌人。”
连天业火烧着一根丝线,安止猛地将身上人掀开,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勾住腰腹,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乐则柔蛇似的缠得紧,不肯放人。
她理直气壮,“人家十六七成婚,我都二十了,总该尝尝你的滋味儿。”
心爱的女人袒露在自己眼前,安止不可能不动心,他是太监,但也是男人。
他恨不得撕碎她。
安止□□,狠狠咬了乐则柔肩膀,全凭心意吮吸,知道明日会有紫红的印记。
乐则柔被疼出眼泪,但心中大石终于落地,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
半晌,安止抬头,轻道:“别闹了,早些睡吧。”
喘息仍未平复,但语气没有半分波澜,这份冷静衬得乐则柔的窃喜格外不堪。
她像是纸糊的老虎浸在水里,张牙舞爪变成软塌塌一片,甚至有些惶然。
“为什么?”
她已经这么主动了,为什么还是不行?是她太干瘪吗?是她不好看吗?
为什么?
安止低低地笑,也不避讳什么,使巧劲儿把她抱下去,起身离开。
他做梦都想拥有乐则柔,可如果他死在了江北,乐则柔怎么办?她还有几十年的好光景,以后要是想嫁人,不该有他这样一夜。
安止自认不是善人,但他舍不得让乐则柔沾一点脏。他不愿今晚碰她,这样就算真没回来,乐则柔想起他日后只会遗憾,不会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