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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被豆绿和玉斗半强迫地拉进船舱,回望夜色中的佑州城,女墙犹如野兽锯齿,吞噬噩梦。

……

“那位先生传信,说不能动乐则柔。”

弯刀闪着森寒的光,塔胡翰不敢直视。那是上一任党夏王的遗物,他在二十年前战死,只留下了一柄弯刀,传给了达鲁王子。

达鲁鹰目闪着精光,他仔细擦拭干净弯刀,收回刀鞘,“他算什么,一个老鼠而已,连乐则柔跟江北两人的关系都不知道。不要忘了,他也是大宁人,所有大宁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塔胡翰点点头,说:“这个乐则柔真有点儿意思,能和陈拙和逸王都沾上关系,那位也要保她。”

“要不要多加几个护卫?她涉及至少三方势力,恐怕会有人来救。”

“不会有人救她,一个女人而已,哪儿来这么大本事,只是被乐家推到台面上当挡箭牌。即使有人来,也是来杀她的,灭口比救人容易。”达鲁停顿了一下,“再加几个人看着,别让她死了。”

“是。”塔胡翰一抱拳,说:“巴哈多又屠城了,王上斥骂了他,他现在很惶恐。”

达鲁随手摆弄着沙盘,闻言大笑,“巴哈多那个胆子,还不如兔子。

叔叔年纪大了,心肠变得不再坚定。二十年前,我们全族的牛羊和男人几乎被屠杀干净,大宁人欺辱我们的女人,将孩子掳去做奴隶,现在只是要他们还账而已。

你也去骂巴哈多,问他以前人心下酒的样子去哪儿了,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杀就杀了,杀个痛快才是。”

塔胡翰也跟着笑了,清秀的面容格外狰狞,他的母亲被欺辱,他生下来就是被叫做杂种,对大宁人恨之入骨,最喜欢屠城取乐。

星月黯淡,夜风瑟瑟,塔胡翰离开之后往西南角的红帐走去,嘴里不干不净哼着小曲儿,打算痛痛快快玩儿一夜。

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迎面过来,向塔胡翰抱拳致意。小队过去后,塔胡翰忽然觉得有些冷。

抬头看见一只乌鸦。

“真他娘晦气。”

他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经过胡同口时,塔胡翰身形晃了一下,一只苍白的手从暗处探出,将软倒的人拖入阴影。

片刻后,有人从胡同走出。乌鸦转动眼珠,漠然注视。

塔胡翰去而复返,一副垂头丧气样子,达鲁正在低头演练沙盘,随口问他:“什么事?”

塔胡翰没应声。

达鲁本能察觉不对,尚未抬头,弯刀便脱手而出,扫灭烛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叮”地一声脆响,幽蓝柳叶镖与匕首相撞,“塔胡翰”露出真容,苍白阴鸷,赫然是安止的脸。

柳叶乍开,飞针四散。

安止冰冷一笑。

第43章 劫持(五)

红色蛇形文字铺在岸边的党夏船上,在月冷星稀的寂静冬夜显得格外诡异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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