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是什么?”陈拙神色突变,压低嗓子瞪向他身后。
朱翰谨忙往后看,什么都没有,他再转头,陈拙已经跑远了。
“这人嘿!”朱翰谨好气又好笑。
但他脸上的笑很快消失,达鲁是党夏最骁勇善战的王子,有他固守佑州,他们能打下来吗?
即使打下来……夜风瑟瑟,朱翰谨打了个寒噤。
鸽子从他头顶飞过去,落下灰白的细羽。
阴翳的天空下,一只鸽子扑噜噜落到安止肩膀,羽毛激起他猛烈的咳嗽。
他卸下鸽子细足上的铜管,倒出根儿小纸棍,轻轻打开后露出里面的鬼画符。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将纸棍儿扔进火盆里,左手提笔也写了几个鬼画符,给鸽子绑上带回去。
鸽子振翅飞走,又让安止咳个不停,他抖着手去拿茶水,水洒出来不少才入口。
咳嗽渐渐停下,安止自己擦着桌上的水,慢慢想着。
他知道朝廷中有内鬼,这人能接触机密要务。因为他,陈拙他们吃过几次横亏,从去年开始再也敢没往朝廷报过实情。
这只鬼隐藏颇深,直到今日也没抓到是谁。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个疑影儿了。
但那位图什么呢?无党无派,无妻子儿女。
小禄子进来禀告:“爷,宛贵人传话要补药,这回要十颗。”
他语气有些踌躇,十颗,也太多了,万一出事儿不是好顽的。
“送去,让她自己斟酌。”安止开口还是咳了咳,一边说一边取出随身的药瓶吞一丸。
“是。”小禄子领命就要退下,被安止叫住了,“你去查个人的底细……”
小禄子从书房退出来,越琢磨这差事越摸不着头脑,到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小康子迎面过来。
“安爷在书房吗?”
“刚才在,现在不在,肯定跟隔壁呢。”
小康子一脸不信,“你还能掐会算了呢,我瞧瞧去。”
切!小禄子冲他背影皱鼻子,安爷刚刚吃药压咳嗽,不是要去见七姑是做什么?
正如小禄子猜想,安止正在安在居,他有事要和乐则柔说。
昨日六皇子去宫里,与皇帝长谈半宿,今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还精神奕奕,召集幕僚说国难当前,应着眼民生。
“他可真聪明,既不主战也不主和,只谈民生,两边都不得罪。”
安止说的话应验了,皇帝确实倾向六皇子,给了他一个极好的立场,不主和不主战,只谈民生,而民生,这文章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做,乐则柔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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