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力气极大,安止被抽偏了头。
他也不恼,嬉皮笑脸地转回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说嫁人还害臊了?”
乐则柔面无表情,反手又抽了他另一边脸。
安止脸上红彤彤的,火辣辣的疼。
乐则柔很平静地甩甩手,“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她补充,“再说我还打。”
安止也不恼,白白脸上两个红巴掌印狼狈又滑稽,他微微后仰,双手放在胸前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不惹你生气了啊,不气不气。”
“也不早了,我回去了啊。”
乐则柔不放他走,她抬手摸摸他的脸,安止想躲,被她另一只手捏住了后脖筋。
“我问你什么心意,你还真敢答啊。”
她奇道:“你觉得我乐则柔是你想退婚就能不娶的吗?”
“我就随口问问而已,不管你怎么想都是要娶我的。别装聋作哑了,你死活都得是我的。”
安止嘻嘻笑着,两巴掌抽得他头顶要开出一朵小红花。
他高兴,想喝酒撒疯宣扬天下皆知的高兴。
乐则柔,我喜欢的女人,我打小定下的未婚妻,她愿意跟我,要嫁给我。
她又聪明又漂亮,还有颗善心,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女人,愿意跟了我一个阉人。
安止没遇见过比这更快活的事儿,他今儿就算立刻蹬腿儿死了都能闭眼。
要是两巴掌能换出来这样的剖白,安止愿意让乐则柔抽一辈子。
可又能怎样呢?
安止在乐则柔的逼视中败下阵来,不再嬉皮笑脸胡言乱语。
他长长地透出一口气,半晌才对她苦笑道:“丫丫,你要知道,我是一个阉人。”
“我不是林彦安了,我连个男人都不是。”
这话带着自虐的情绪,太监最恨的就是“阉人”两个字,像是被人扒了他们的光鲜曳撒袒露畸零的身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