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乐则柔肯定懒得理会,但她对玉斗不同,温声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儿?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就是。”
玉斗还没来得及回答,六皇子一行已经推门而入,乐则柔连忙起身见礼。
落座之后,伙计送上来各种时鲜果品精巧点心并一壶铁观音,几人又赞了一番湖州的珍馐美食。
六皇子拈起一枚菱角,眉眼很生动地挑着,笑道,“今日请乐小姐来,不为别的,是向你道喜。”
高隐在一旁捻须而笑。
乐则柔浅笑道,“殿下这可弄得我一头雾水,喜从何来呀?”
高隐往乐则柔身后看了一眼,笑说,“事关重大,还请乐小姐屏退左右。”
乐则柔让玉斗她们都退出去。
六皇子但笑不语,指指站在角落里进来之后一直垂着头的安止。
安止瞬间涨红了面庞,他站的远又半垂着头,没人看见他咬肌紧紧绷起。
乐则柔心中一跳,但面上一脸不明所以,还往安止身后瞟。
她不解地看向六皇子和高隐。
六皇子在手心合上折扇,朗声笑道,“他是林彦安。”
乐则柔眼睛瞪得很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不可能!”
她喝了半盏茶,仍然略显口吃地说,“殿下,不瞒您说,我这些年也找过林彦安,但他早就没了,跟安公公有什么关系?”
“您找了个人就说是我未婚夫,未免……”她摇摇头,拿帕子掩掩嘴角。
“七姑稍安勿躁。”高隐呵呵笑着,他给乐则柔的茶盏添满,乐则柔忙站起来接过了。
“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殿下感念七姑贞烈守节不忍心你们对面不相识,才有今日之举。安公公本不愿张扬身份,不如七姑还安公公仔细说说,也好去了七姑的疑虑。”
他这话说的漂亮,听着就跟六皇子多有人情味儿似的。
乐则柔沉吟了一会儿,半晌才点点头,与安止去了隔壁的雅间。
安止始终低垂着脑袋,脚步拖得很慢。
两人走后,六皇子搛一个鹅油卷吃了,“高先生这番谋划甚是巧妙。”
他们是不信乐则柔不知林彦安身份的,不管乐则柔知不知道,索性今日揭了锅盖,她一定是要知道了。
高隐摇摇扇子,道,“不知安公公是否能明白殿下一片苦心。”
六皇子哂然一笑,根本不在乎安止能不能“明白一片苦心”,他的态度不重要,别说他是个罪奴太监,就算是林家林彦安,也没有为一个女人拆台坏了大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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